第10节(2 / 2)

他与爱同罪 北倾 1804 字 1个月前

——

太阳有些晒,燕绥把望远镜还回去,搬了椅子躲进角落,脱下外套盖住头脸,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邵建安瞧见她那边的动静,拿了瓶水递给她:“怎么无精打采的?”

邵建安人到中年,一口嗓音醇厚得像是含了一口海水,标准的播音腔。燕绥一听就把人对上号了,拉了下风衣露出脸来:“首长。”

刚在风衣里罩了一会,陡然见光,燕绥有些不习惯地眯了眯眼。她接过水,瓶盖刚拧开,还有小半圈连着圈头,没彻底打开。

燕绥道过谢,抿了几口润嗓子。

“要不要安排你去休息一会?”邵建安问。

“哪睡得着。”燕绥笑笑,弯腰把水瓶放在脚边。

这句话说了没超过半小时。

傅征被邵建安叫进来时,先看到的不是在最后确认行动计划的邵建安,而是角落里的燕绥。

实在是太显眼。

要不是风衣下露出她交叠的二郎腿,他远看时一眼看成了挂衣架。

“小傅。”邵建安叫他。

等他走近,邵建安往燕绥的方向看了眼,说:“刚睡着。”

傅征听着他的语气,莫名有种邵建安是在跟他交代的错觉。

果然,下一句邵建安就问他:“你跟这姑娘,之前就认识了?”

“不认识。”傅征面无表情地觑了眼闷头大睡的燕绥,遮得是真严实,连头发丝都没露出一根来。

……

——

燕绥没能睡太久。

邵建安交代完傅征,又给他指了个差事:“去把燕绥叫醒,里弗差不多要来电话了。”

傅征一口水还没滚下喉咙,他放下水瓶,好半晌才拖长尾音“哦”了声,不情不愿。

下午三点,日头已经偏西。

傅征没立刻叫醒她,他出去一趟,集合了一队。

等回来,往那角落看了一眼,燕绥还睡着,风衣盖住头脸,连姿势都没换一下。

指挥室是战备区,没人顾得上照顾睡着的燕同志,除了说话时压低声音,走动时尽量减小动静以外,做不到更多。

她睡在那,就像一道分割线,把紧张,有序的指挥室分成了两个世界。

傅征站在她面前,有些无从下手。

傅征训兵,从来不手下留情,收拾起不懂事的新兵蛋子更是毫不手软。

军纪,军法,军令,由他带领的部下从来都是严格执行,从无例外。

但对燕绥,他平时练兵的方法没一个能用的……

他束手盯了她片刻,希望她能自觉点自己醒过来,但对一个神经高度紧绷,整天整夜没休息的人而言,根本不可能。

胡桥,路黄昏和褚东关都在指挥室外面等着呢,见自家老大对着燕绥瞪了半天,面面相觑后,胡桥小声问:“老大不会以为瞪着就能瞪醒人吧?”

路黄昏耿直,小眼一眯,幸灾乐祸:“那你进去知会一声。”

胡桥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还没找女朋友呢,不想死。”低声说完这句,刚扭头,就见傅征扯下燕绥盖住头脸的风衣。

褚东关“诶”了声:“醒了醒了。”

那惊喜的语气就跟出现了奇迹一样……人家四肢健全,只是睡个觉而已,这戏加得胡桥要是不知内情还得以为燕绥怎么了。

这边,燕绥眼前骤然亮起。

她浅眠,一见光就醒了过来,眯着眼适应了明亮强度,拢着她的外套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地看着傅征。

那表情,就跟没见过这个人似的,直勾勾,亮堂堂。

傅征怀疑她是故意的,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转向指挥室的显示屏,提醒她看时间:“三点了。”

燕绥刚睡醒,大脑还没开始运作,扬着尾音酥酥软软的“嗯”了声。

傅征不太友善地睨了她一眼:“还‘嗯’,洗把脸,精神点。”

傅征肃容时,有让人无法拒绝的信服,那种威严……也不知道她得修炼多久,才能复制粘贴。

她“哦”了声,在他松开手后,囫囵摸了把脸。

这会是真的清醒了。

她感觉到贴着墙壁的后颈发麻,整个腰椎跟被用钉子钉在墙上一样,僵得无法动弹。浑身都累,那些骨头跟东拼西凑随意搭出的骨架一样,全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