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1 / 2)

凤惊天 落随心 2349 字 1个月前

眼神一紧,她冷冷的转回头:“你们没有办法了吗?”

几名御医面带难色,怀王如今已是弥留之际,根本就没有了法子,可这话他们谁都不敢说,这陛下究竟是什么样的性子,就是朝堂上那些老奸巨滑的老臣们都还没有摸透,何况他们根本不用上朝的御医?

“陛下恕罪,臣等无能。”

在场资格最轻,却算得上是怀王主治太医的裴太医想了想,虽觉得不可能,但还是咬牙道:“启禀陛下,在臣看来,王爷之体已是药石罔效,不妨……召见项夫人,或许她有办法也不一定。”

元无忧面色一沉,令在场人心都为之一紧的迫人气场像一张网张扬开来。

另两名御医对裴太医的意见有些皱眉,但也没有反对,他们虽是御医,可无论是民间还是江湖上的医者之能,他们都清楚。

“小逃子,你去。”

立在角落里的逃遥应声后,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内殿中。

而原本逃遥空出来的位置,无声无息的被另一名幽影填补上。

在场几名御医头垂的更低了,目不斜视不肯乱瞄一秒。

在压抑的令人呼吸不畅的寂静气氛里,小高子走进来的脚步稍稍顿了顿,还是上了前,将来意禀报了。

听闻朝臣求见,元无忧沉默片刻后,说道:“让他们过来。”

“是。”得到旨意后,小高子躬身轻步退下。

……

得到召见,前来面圣的几位重臣们来到了无忧宫正大殿,可是元无忧并没有见他们,因为项清尘被小逃子带来了,因为小逃子将项清尘带来了。

显然,小逃子是直接将她从怀王府拎来的,外面下着蒙蒙细雨,所以项清尘发丝衣服上也都沾染上了湿气,可她没能顾得上这些,而是戒备的看向静坐床沿边上正细心的将怀王的手放下锦被里的人。

“本殿记得你向本殿承诺过的,但是显然,你辜负了本殿对你的高见。”元无忧看着她,温和的说道。

可她如此温和无害的语气却不但没舒缓在场人紧绷的那根心弦,反而觉得绷的更紧了。

项清尘沉默许久,才出声:“我不过是在辜负自己和辜负别人之间作了一个选择罢了。”

“那这个选择,你后悔吗?”

项清尘拢了拢发丝,淡淡一笑:“不后悔。”

元无忧也淡淡笑了:“此生永远见不到亲生骨肉一面?终身画地为牢受着监禁之苦也不后悔吗?”

项清尘脸色僵住了。

元无忧优雅起身,身上华衣上那尊贵的九天锦凰也似是随着她的动作而展翅欲飞。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处理你吗?”

处理?项清尘眼神微沉。

元无忧在项清尘面前的软椅上坐了下来,随意的整理着衣袖,似乎并不想要她的答案一样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我觉得要折磨一个人,不是要她死,而是要她活着。”

“你……”项清尘是真的气到了,可是还没有等到她嘲讽出声,元无忧柔和的声音又缓缓响起,随着她说的话,她脸上的嘲讽也慢慢的僵在了脸上,眼神也终于有了变化。

“本殿知道就算现在你废了武功,但是你要死,你有的是办法,且本殿也知道,你并不在乎项氏的生死,但是,你也不在乎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那条命吗?”

项清尘眼露杀机,可她忘了如今的她早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项清尘了,逃遥甚至不需要上前,只需要弹指一挥,她就狼狈的跪在了地上,再也不能上前靠近一步,更别说冲上去杀了元无忧。

元无忧面无表情的盯着她:“这句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好了,你生,他就生,你死,他就死,选择权,依旧在你手上。”

项清尘无法再保持从容,阴冷的盯着元无忧,突然伸出手指指向床榻上的怀王,几乎是尖厉的嗓子喊道:“没有这个男人,你能有今天?你凭什么这样掌捏我孩子的生死?元无忧,不管元晗天他承不承认,我的孩子是他的骨血这是谁都改变不了事实,哪怕你是皇帝!”

对于项清尘的失控和指控,元无忧无动于衷,倒是在场的御医和外殿等候着的重臣们都皱起了眉。

只不过是赞同还是反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我凭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项清尘,我的态度你心里也同意清楚,现在,我给你一次让我改变心意的机会,如果你能让他挺过这次发病,我……”

“无……无忧……”

元无忧愣住了,猛地回头。

“王爷醒了,王爷醒了……”小李子狂喜的上前,又喜极而泣出声。

“扶本王起来。”怀王声音暗哑,口齿却出奇的清晰。

小李子愣了愣,却没想那么多,狂喜的上前扶起怀王坐起来。

元无忧却因为他异常清晰的口齿而浑身一颤,脑中生生浮现回光返照四个字,而这四个字让她浑身冰冷。

按理而言,御医们早该惊喜的冲上前了,可是他们却都皱起了眉,裴太医甚至沉重的摇了摇头。

就连项清尘也呆滞了片刻,才缓慢的回头,怔怔的看向在小李子的搀扶下半坐了起身的怀王,满眼痛楚。

怀王坐了起身,就着小李子的手喝了口茶水,目光才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项清尘身上。

项清尘被他眼里的漠冷刺痛了眼,心口像是硬塞了一把尖锐锋利的利刃,产生撕心裂肺的痛。

“凭什么?本王来回答你。”怀王平淡的出声:“哪怕是在黄泉地府,本王也不想看见你,所以,让你活着,但让你活着,并不代表着本王就承认了你,就承认了那个孩子。”

怀王的话重重击在项清尘心上,让她承受不住而痛弯下了身子,无声的揪紧胸口,泪如雨下,却笑的无比灿烂:“好……元晗天,你狠。”她不过是爱上了他,不过是爱上了他……

“逃遥。”

“属下在。”

怀王取出不离身的令牌,郑重的道:“本王遗命,项氏母子与本王无任何关连,幽影上下在本王死后,唯有一主,是为无忧陛下,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