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实里的懊悔带进了梦里,正梦见了一只奇形怪状的野兽,冲她龇牙滴着口水,她在梦里害怕又激动得不得了,但没有逃,也没有呆住,而是冲上去勇敢地跟它搏斗。
她不怕它!
一拳。
打跑它!
一脚。
她打得虎虎生风。
方寒霄:……
她这个梦做得够厉害的,胳膊横他身上还罢了,他观察的这一小会,手又捏成了拳,小拳头差点捣他下巴上。
他伸手再度把她的胳膊放回去被窝里,怕她再动,着意控制了一会儿,不料莹月手动不了,反应在她的梦里,就是怪兽在反击她了,她很生气。
还想欺负她!
她在梦里越想越气起来,手动不了,就动脚,踹他。
她踹得倒是不痛,那点力道隔着被子对方寒霄比挠痒痒强不到哪儿去,但由她这么闹腾下去不是个事,方寒霄只好伸脚出去,隔着她的被子把她的脚也压住。
莹月挣了挣,没挣动,更生气了。
生气之余,她还有点害怕。
她不想逃,她要跟怪兽战斗到底,可是这个怪兽好像比她厉害,她打不过,那下一步,是不是要被吃掉了?
她眼皮抖动着,无声地急出两滴泪来。
方寒霄听她的动静不对,呼吸声变得急促,空出一只手来向她脸上摸了摸,摸到了湿意。
他:……
哭笑不得,做个梦这么多花样,打不着人还气哭了。
他推推她,试图把她推醒,她困在梦里,睡得这么不安稳,不如醒来缓一缓。
但莹月的睡眠太好了,这就意味着,她做起梦来也做得很深,难以一叫就醒。
她醒不过来,只是脸上的湿意开始汹涌。
怪兽要把她吃掉了。
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