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辰咬着唇瓣思虑片刻,对祁墨州附耳说了几句话,祁墨州看着潘辰,微微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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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清尘乔装打扮从药铺出来,看见官兵,赶忙转过身,将头上的斗笠往下压了压,以为官兵是在追捕他,可是没想到那些官兵根本不是抓人的,而是张贴皇榜的,老百姓们全都围过去看了,凤清尘不打算凑热闹,压着斗笠就从皇榜前离开,可耳朵却没闲着,就听见一个人惊恐的说道:
“哎哟,怎么可能会有全身上下长疮流脓的人在街上走啊?也太恐怖了吧。”
“所以才贴皇榜,让大家主意呀,说是那人叫什么凤清尘,中了毒,那种毒五天内发作,发作起来就是全身流脓,痛不欲生的。”
“真的啊,原来是中毒,五日后才会发作,到时候若在街上看见了,我一定把他抓到官府去领赏。”
凤清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吓得又往前走了几步,可几步过后,脚就忍不住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腕上还绑着布条,血好不容易止住,想起昨天他像是被人夺了魂魄般的感受,那个潘辰实在太过邪门儿,如果她真的在自己身上下了毒的话,那么五日后他是不是就要毒发了?如今从他掏出天牢已经有两天了,再有三天……
可是,这个皇榜会不会是骗局?若是一切都是骗人的话,他入宫去找她解毒,岂不是自投罗网吗?走到皇榜前看了看,目光落在一百两的赏金上,一百两,难道就真的笃定了他活不过五日,所以才给这么一点赏?
☆、第252章
凤清尘利用易容蛊改头换面,混入了宫中,一番试探之后,才知道潘辰今晚在柔福宫中摆宴,御膳房里的菜肴鱼贯送入柔福宫中,凤清尘劫了一个送菜的小太监,换上衣裳,跟着送菜的队伍一路走到了柔福宫附近的御花园,灯火辉煌间,似乎看见了潘辰,凤清尘看着她走入了一间房,似乎听见周围的人说德妃要去换衣裳云云,凤清尘找准了这个机会,悄悄潜入了暗中,避开了侍卫与太监宫婢,潜入了那间房,想要单独找到潘辰,逼她交出解药来。
可谁知凤清尘入了那房间之后,发现内里灯火灰暗,与外面的灯火通明有着明显不同,他往里走了几步,忽然发现不对,猛然转身想要跑出去,可是从房梁之上竟然掉下来一个大网,将之罩住,周围全都被网裹起来之后,房间里才亮出了灯火,傅宁领着众侍卫从黑暗中走出,凤清尘这才知道自己是彻底上当了。
傅宁按照潘辰的吩咐,将凤清尘蒙上了双眼,送到了潘辰和祁墨州的面前。
“我们又见面了。”
潘辰的声音在凤清尘耳边响起,凤清尘转向潘辰说话的方向,冷笑道:“哼,见面了。栽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潘辰来到他身旁转悠:“谁说要杀你,要剐你了?我可没说,皇上也没说。只是皇上觉得老朋友见面,还没怎么说上话,你就走了,实在有点可惜罢了。”
“哼,见鬼的老朋友,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老朋友的?”凤清尘双眼被蒙住,看不见潘辰如今的表情。
只见潘辰在他身旁扑哧一笑:“哎哟,我就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老朋友什么的……彼此彼此啦。至少皇上抓你不是为了杀你,你潜入宫里,却是为了杀他,如果硬要说老朋友的话,也是你比较尴尬吧。”
凤清尘被潘辰气得要死,却又拿她没有办法,潘辰看着凤清尘,往旁边的祁墨州那里看了看,祁墨州走过来,将潘辰拥着到后面去,然后自己来到凤清尘的面前,说道:
“清尘,好久不见,你能出现,我很高兴。”
凤清尘倔强的抿着嘴,似乎对祁墨州很不感冒的样子,祁墨州叹了口气,对一旁押着凤清尘的傅宁说道:
“将他带到隔壁去,解开绳索,朕有话与他说。”
潘辰走过来,担心的说道:“解开?没开玩笑吧,你忘了……”
祁墨州微微一笑:“只会中招一回,哪能回回都中。”
潘辰还想说什么,就见祁墨州将食指放在唇瓣上,意思就是让潘辰不要说了,他已经决定了,傅宁将凤清尘已经带出了柔福宫,祁墨州也跟着去,潘辰不放心:“那我也一起去。”
祁墨州却是不肯:“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等着就好。”
说完之后,便转身走出了柔福宫,潘辰无奈回身,月落过来对潘辰说道:“娘娘,放心吧,咱们皇上又不是那种文弱书生,不会有事的。”
潘辰也明白,凤清尘对祁墨州能够得手,完全是因为祁墨州对他没有防备,正如祁墨州所言,凤清尘想要得手第二次,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回去吧,让园子里那些都撤了,大家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也都累着了。”
潘辰想的这个方法,其实也算是个让凤清尘自投罗网,瓮中捉鳖的笨方法,皇榜张贴出去,让凤清尘以为自己中了毒,因为他对潘辰的催眠术不了解,所以,不知道潘辰用了什么法子,因为我不了解,所以才惧怕,怕自己真的中毒,然后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入宫来找潘辰解毒,这个时候,潘辰故意在宫里造出声势,也算是给凤清尘指路,让他入宫后,就顺利的找到潘辰这里来,傅宁他们就只要在房间里守着就可以了。
祁墨州想和凤清尘说什么,潘辰不知道,但总归肯定是说天人族里的事情,潘辰没什么兴趣知道,她现在担心的只有远在萧国的柳氏。
潘辰喊了月落过来,说道:
“你一会儿去内廷司那里问问看,有没有信给我的。”
月落扶着潘辰入内坐下:“娘娘这些天到底是在等谁的信?奴婢每天都去,可也没见什么信件来呀。”
潘辰叹息,不能说太多,让月落下去之后,自己就去了书房,将柳氏留下的那个包袱又拿了出来,看着柳氏的衣裳,潘辰幽幽的叹息,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竟然趴在桌子前睡着了,半睡半醒间,潘辰感觉自己被抱起了身,微微张开眼睛,就看见祁墨州的脸,潘辰在他胸膛处蹭了蹭,眼睛就睁开了。
祁墨州低头看了看她:“想睡就睡吧,这几天太累了。”
说着话,将潘辰放到了软榻之上,又找了个大迎枕让她靠着,目光落在潘辰手里的一个翠玉玉佩上,潘辰捏着,稍微犹豫了片刻,才将玉佩递到了祁墨州面前,说道:
“我娘包袱里的……萧国的玉佩,我一直没敢拿出来。”
祁墨州低头看了一眼,接过看了看,说道:“那你怎么不藏好了,还给我看见了?让我是罚你好呢,还是不罚你好呢?”
潘辰横了他一眼,从他手上将柳氏的玉佩给抢了回来,说道:“你要罚就罚,千万别客气。”
祁墨州笑了,潘辰见他神情轻松,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对祁墨州问道:“凤清尘怎么说的,你和他只说这么一会儿话就够了吗?他告诉了你什么没有?”
祁墨州点头:“说了不少,如今天人族内,果真是入世派压到守旧派,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最近有爆发的趋势,他算是从族里跑出来的。”
潘辰不解:“特地跑出来杀你的?”
祁墨州笑了笑:“也不完全是吧。我也没死不是吗?”
“你没死是因为发现的早,不是因为他手下留情,反正你是没看见那几条虫子有多恶心,他能对你下那种蛊,要说不是想杀你,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吧。”
“他爹娘确实是因为我娘而死,我欠他的命,责无旁贷。那件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我也和他说的清楚,就算他还没有完全释怀,但是应当不至于会再想要我的命了。”
潘辰看着祁墨州,忽然问道:“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和他达成协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