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赵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无论如何那也是自己堂弟的心上人和自己的故人,他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赵牧冷笑:“找回述年之前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话音刚落,从咖啡厅外面走进几个大汉。

他们虽都一身便服,但从笔挺的腰杆、带着血腥杀气的眼神和整齐铿锵的步伐,一看就是当兵的。

这是赵牧手下的兵。

现在冲着赵政而来。

赵政震惊:“赵牧!”

“面对一个绑架犯,你觉得我会什么准备都没有吗?”之前不过是给赵政和程萧然单独谈话的机会,他一直就藏在一边,根本没打算让赵政大摇大摆地回去,刚动他的人,天王老子都别想全身而退。而现在,他也未曾完全相信赵政的话。

“赵部长,请吧。”赵牧的兵痞笑着压低声音阴森森地说,叫着赵政的官职,却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手还搭在腰间的枪性凸起物上,威迫意味十足。

几个大汉将这一桌密不透风地围起来,让其他客人频频侧目过来,赵政知道这事不能善了,一时间脸色难看极了,下意识看了眼程萧然。

程萧然却半点眼角余光都没分给他,对赵政说:“我联系傅之卓去。”说着就快步离开了。

……

且不说山城和首都很快在暗地里掀起了一阵寻人风暴,赵煌回到家中却没看到赵政,松了口气,脸色苍白地问家里的保姆:“我爸呢?”

“先生接到个电话就出去了。”

“去哪了?”

“好像是山城,是坐直升机去的,特别急。”

赵煌脑海里轰隆一声。

山城!

程萧然不是在那里?

完了完了,他是去见程萧然的吗?

“少爷?我看你怎么脸色这么差,要不要叫医生?”保姆担忧地看着赵煌,赵煌哪里还有心思敷衍她,挥了挥手:“不用不用。”

他匆匆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怎么办怎么办?他去山城了,他一定是去见程萧然的,一旦他知道程萧然才是他的儿子而我是个冒牌货,我就完了!”

电话里的人安慰他,但他听了却丝毫没放松下来,挂了电话两眼无神地躺在床上,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突然之间他就不是爸爸的儿子了?

他本来只是想找赵夫人、自己的母亲倒倒苦水顺便支支招,可是没想到他往赵夫人那里多跑了几趟,多倒了点苦水,居然就倒出麻烦来。

那个女人居然说自己根本不是爸爸的儿子,也不是她的儿子。

楼下响起了门铃,保姆去开门,看到来人大吃一惊:“夫人!”

赵夫人进门,妆容精致气度雍容,四十几岁的人看着才三十出头一样,光彩照人,她很有涵养地对保姆微笑致意:“小煌呢?”

“少爷在楼上。”

赵夫人便脚步优雅地上了人,保姆一阵困惑,先生不是不让夫人到这里来?夫人也几乎没来过,除了过年过节必须过来的实在,在保姆眼中,这对外人羡慕的夫妻非常奇怪,别说恩爱了,就跟陌生人一样,可先生明明很宠爱少爷,怎么会对生下少爷的夫人这么冷淡,平时也提都不提起的。

赵夫人保持着完美体态来到了赵煌房间,门一关上脸色就变了:“怎么回事?不是叫你镇定吗,一回家就慌慌张张地大呼小叫,万一被人听到怎么办?”

赵煌却一脸惶恐:“他去山城了,他为什么突然就去山城,是不是他察觉了什么?”

赵夫人恨铁不成钢:“他能察觉出什么?赵政心思没那么细腻,而且就算他怀疑了什么,拿你们两人的血去做亲子鉴定,结果都会显示你都是他的儿子,你怕什么?”

赵煌冷笑:“可是我没有陆津南的基因,一丝一毫也没有,这是最致命的漏洞,赵政以前是没查过,但万一程萧然和他说了什么,他一查我就露馅了!”

赵夫人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当年让你顶替程萧然是赵家长辈亲自策划的,谁还能亏待你不成?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慢慢地熬下去,你亲爹已经做好准备了,只要再熬一段时间,就能从赵政手上把赵家夺过来!”

赵夫人忽然笑起来,发现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不是自己的,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赵政知道一切之后恐怕会疯掉吧?

赵煌看着赵夫人眼中扭曲的恨意,咬牙道:“一旦赵政知道他的儿子不是我,你知道我会落到什么下场吗?”

“他毕竟养了你二十几年,而且就算不是儿子也是嫡亲的侄子,他还能杀了你让后把程萧然那个怪物生的认回来?”

被这无所谓的语气气到,赵煌浑身哆嗦:“说得容易,换了你会养别人的儿子二十几年,你会毫无芥蒂?”

赵夫人幽幽说:“你也不是我的儿子,我不也让你叫了我了二十几年的妈?”

当年她满怀憧憬激动万分地嫁给赵牧,以为会和心爱的人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哪怕一进门就当后妈也不在乎,可是赵政是怎么对她的,他说她只是一个摆设,物质金钱方面他会补偿她,在外人面前也会给足她面子,但是他们不会有真正的夫妻关系。

她的世界都崩塌了,以为能用自己的真心感动他,可是蹉跎了这么多年下来,她得到了什么?

她最美的年华都耗在了赵政身上,他却一心惦记着一个男人,简直是奇耻大辱,所以当得知赵煌根本不是赵政的儿子的时候,她简直要笑哭了。

赵夫人的表情冷淡:“你爸让我转告你,沉住气,要是因为你的差错造成我们计划失败,你的下场才是真的悲惨。”

这个你爸自然不是指赵政,赵煌想到自己不久前才见过的,和赵政长得一模一样,据说是赵政的孪生弟弟的男人,心里感觉不到一丝暖意,那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冰冷,明知道自己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却仿佛只把自己当成一个工具,一个报复赵政的工具。

那个男人说:“就因为赵家讲什么古老的规矩,什么双生子不祥,硬把我送走,我明明出生大家族,却连赵姓都不配拥有,甚至差点刚出生就被掐死了,凭什么被舍弃的是我?凭什么赵政就能坐享其成,犯了那么大的错误,赵家都哭着求着让他回去担起赵家?”

“越是这样,我越要报复他,我要让他养我的儿子,让他的老婆,他的产业,他的地位,他的一切都成为我的!”

赵煌握紧拳头,为什么那么宠爱他的人不是他的父亲,为什么他的生父会是那么阴沉偏激视他为工具的人,这简直是上天和他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

可笑他还嘲笑过程萧然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结果自己才是最见不得光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