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又说:“明玉很想岳父岳母,过几日小婿便带她回趟娘家。”

冯詹自然也明白程瓒的意思,上回他这也说了,他便信任他,是以今日听到他那样对萧尚书说话,其实心里也没有多少计较的。毕竟没有什么比这个理由更能说服人的。而且这种话能说出来,自然也能体现出他和江屿的水火不容。只是江屿位高权重,一个程家,他是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没有什么比投靠萧尚书更好的路子,况且他肯定会比一般人更努力。

其实是一件好事。

只是冯詹也是一个疼女儿的父亲,站在女儿的那边想,还是更希望他能踏踏实实的。可是……太过踏实安逸,他这个当岳父的也会嫌弃他没有抱负。

矛盾又复杂,连冯詹自己都说不好。

既然他选择了,他也只能支持,便道:“我自然能明白。你对明玉的好,我看在眼里,只是明玉终究已经出嫁,你也莫要太纵容她,这样老是往娘家跑,你母亲恐怕也会不高兴。”

程瓒就说:“母亲待明玉比亲生女儿还要疼爱,而且明玉贤惠持家,平日就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母亲和小婿自然不会不满足她的。”

冯詹笑了笑,心里自然也是满意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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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宝虽然瘦弱,不过细心照料着,倒是慢慢的长大了一些,有时候会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沈令善原先希望儿子能像江屿,不过看着他活泼的模样,就觉得和江屿一点都不像。

魏嬷嬷看着就笑眯眯的和她说:“小公子模样长得像国公爷,性子是随了夫人的。”

她小时候也这么皮吗?

沈令善笑了笑,却是不嫌弃他活泼的样子,日后有这样一个严厉的父亲教导他,怕是也皮不了几年的。

等到犬宝满月的时候,明显比刚出生的时候白胖了许多。沈令善出了月子,头一件事便是好好的将自己清洗了一番,这么久不洗头洗澡,沈令善都觉得自己身上臭烘烘的了,江屿却偏偏还要和她一起睡。

梳洗了一番之后,沈令善自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形明显丰腴了一些。

只是她的骨架小,身形看上去更是娇小,稍微丰腴了一些,却没有半点圆润的感觉,反倒显得整个人面色红润,看上去更年轻。

月子过得安逸,只是之后的事情却是接踵而来,先是江屿的寿宴,然后是江峋成亲,紧接着便是过年了。原本江峋的亲事就定在腊月,那会儿沈令善应该还未生产的,只是这一早产,一切计划都打乱了。江屿见她要忙,便想将亲事拖延到明年开春,给她足够的时间休息和准备。只是沈令善哪里好意思。再过年江峋就要二十二了,她可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让这小叔子隔年才能成亲。

再说年底成亲,到时候过年也热闹一些,今年他们齐国公府就添了两个人了。

江屿进屋的时候,就听到净室有水声。

便走到罗汉床边等她。

就看到一个小家伙躺在上面,厚厚的袄子将原本小小的身体包成了很大的一团,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大多时间都是在睡觉的,这会儿倒是没有睡,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一眨不眨,非常好奇的样子。

江屿也就多看了几眼,而后略微蹙眉。

第80章 温情【一更】

看着他挥动着小拳头,江屿就坐到罗汉床边,望着他的眉眼,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小手。

非常的小……

还没回过神来,小家伙就抓住了他的手指,还挺有力气的。

这么一个小东西……江屿看着他,他也看着自己,心里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他之前都没有好好看过他,如今看起来,他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好的。不过还没安静多久,下一刻,小家伙的嘴就动了几下,然后就哇哇大哭了起来。

怎么这么爱哭……江屿觉得有些烦躁,他一向不太喜欢这样吵闹的东西。

看着国公爷坐在小公子的身边,没有吩咐,丫鬟们也不敢上前。沈令善在净室里就听到了犬宝的哭声,孩子好像是连着母亲的,他一哭,母亲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于是赶紧就出来,却看到江屿待在犬宝的身边。

父子两人,一个哭得小脸涨红,一个面无表情。

怎么看怎么奇怪。

沈令善步子微顿,就过去:“犬宝怎么哭了?”她走到江屿的身边,将小家伙抱了起来,亲着他白嫩嫩的小脸蛋。

小家伙窝在母亲的怀里,抽泣了一会儿,哭声就渐渐止住了。她就坐下,她自然能感觉到江屿对犬宝的疏远,也想过让江屿好好亲近他的,只是大户人家讲究抱孙不抱子,沈令善也不勉强他。

哄好了,就对江屿说:“其实犬宝很好哄的,只要我抱着他,亲亲他,他就很快不哭了……”

江屿“嗯”了一声,好像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沈令善眼睛含笑,望着他:“……和他父亲一样好哄。”这才看到江屿的眉眼柔和了一些。

她坐月子好生调养了一番,现在整个人看上去都仿佛散发着一层浅浅的光晕,垂眼含笑哄孩子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她真的成熟了。她哼着柔柔的小曲儿,声音清润悦耳,孩子渐渐睡着了,连江屿都有些沉醉,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然后问道:“你唱的是什么曲子?”

啊?沈令善抬起眼看着他,想了想,微笑着说道:“是洛州那边的小曲儿……幼贞表姐哄福哥儿的时候就经常哼,听着听着就学了一些。”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过我对音律一窍不通,总是唱不好。”

“……很好听。”

听他轻轻的说。

沈令善凝视着他,下意识弯了弯唇,觉得好像她做什么,在他眼里都会觉得很好似的。哄完了就将犬宝交给了乳母,沈令善将准备做给江屿的袍子拿了出来,还剩一小部分,先前她坐月子他不许她做绣活儿,这会儿总算出了月子。她还打算让他在生辰的时候穿。

江屿就在羊角宫灯看书,只穿了一身浅色直缀,看上去芝兰玉树,有种翩翩公子的感觉。沈令善时不时就抬眼看看,有时候恰巧也会遇到他刚刚也在看自己的样子。四目相对,只是单单看一眼,什么都不用说,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傍晚的时候,东院那边出了一点事。

沈令善也是听碧桃说的:“……茂哥儿先前和虞姨娘亲如姐弟似的,当初二夫人去清心庵的时候,可是将茂哥儿交给她的。如今却闹得这样僵,差点就闹出人命来。”

虞惜惜怀孕三月有余,今儿下午的时候,不小心被茂哥儿撞了一下见红了,幸亏及时看了大夫,总算是保住了。江二爷就因为说了茂哥儿几句,而那郭氏本就心里不满,看着江二爷这样说茂哥儿,自然是免不了和江二爷发生争执的。

听着碧桃的话,沈令善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