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不会随便泄露病人的情况。”许慎补充了一句。
“这个我知道,但是在我们圈子里,多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要珂姐到了医院检查,那些记者,总会找到办法查出他们想要的信息,那些人根本不会考虑是不是应该报道那些消息……。在他们眼里只有为了利益想尽一切办法,没有对错。”君祎指的是她最讨厌的人一群人,在她眼里,那些记者根本没有丝毫道德可言,根本没有资格做一个记者。
但现在的市场和社会风气就是如此,她能做的不过是让自己谨记规则,不要让自己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许慎略微思索一下,问道:“你要帮忙?”
“应该是吧……总得想想办法再说。”既然珂姐都求上门了,她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不考虑以后的一切,就说这些年她在珂姐手下得到的照顾,这个忙,她也得帮。
“可以去老爷子就职的医院,虽然那里现在都是些退休干部住院,但流产之类的手术那里可以做,而且不用担心消息泄露。”
君祎知道许慎说的地方,那种医院可不是常人能去的,门外守着的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卫员,安保严密程度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那是再厉害的狗仔也进不去的地方。
可是要进去,至少都是干部子女或者亲戚,没有门路是没有办法的。
要想让珂姐去做手术,就不免需要许慎的帮忙。
君祎知道许慎会帮忙,他提出来,就已经做好了帮忙的准备。
可是……君祎觉得自己欠许慎的已经够多了,他们本就不在同一条轨道线上,现在却差的越来越远。
“如果她确定要做手术,我可以帮她尽快安排。”许慎很平静的说完,并没有将其当成一件多么重要的事儿。
但在君祎心里,就没有办法那么平静了,她实在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许慎一次一次的帮她,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报。
“我会再和珂姐商量,等等再说吧。”君祎只能暂时揭过话题。
许慎走到君祎面前,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道:“有需要就来找我。”
君祎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没说好还是不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又接到了君彻的越洋视频电话,君彻在手机屏幕里面报了个平安。
君祎瞧着弟弟英俊的脸蛋,满意道:“还知道打电话过来,长大了。”
君彻挑起剑眉,不悦:“我已经长大了!”
“别忘了你的十八岁生日还没到,还敢跟我说你长大了?小屁孩!”
被君祎瞧不见了,弟弟愤愤道:“都怪妈妈非得年底才生我!”
“就算你是年初生,你还是得叫我一声姐姐,乖!”
君祎正说着,许慎默不作声的从她身后走过,去打了杯水。
君祎没发现许慎的眼神往手机里瞥了一眼,但刚好被弟弟捕捉到了。
“你们俩中午还呆在一起……。”弟弟撇撇嘴,小动作和君祎很像。
君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是啊,怎么了?”
“朝夕相处,孤男寡女……我告诉你,你是女人,你得矜持!别看见人家长得帅就……。”
君祎翻了个白眼:“关你什么事儿?”
弟弟就火大了:“姐!你必须得听我的!你不能和他走的太近,不然你会被他吃的骨头都不剩……。”
弟弟还在义愤填膺,许慎已经打好水回来,手臂一伸就将手机从君祎面前抽到自己手里,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弟弟说:“君祎要午休了,不要打扰他,回见,弟弟。”
弟弟:“……”
等许慎按下结束键的时候,君彻才怒吼了起来:“什么你们居然要一起午休?”
然后正处在深夜的大洋彼岸某间学生公寓里,君彻的白人室友崩溃大喊:“jun!shutup!”
君祎不满许慎抢走了她的手机以及挂掉了她的通话,站起身往许慎扑过去:“手机还我!”
许慎抬高手臂,垂眸看着君祎:“去午休,手机下午还你。”
君祎妄想申诉:“为什么!”
“别忘了你玩手机玩了整个午休,下午打瞌睡的事情。”
君祎想起来,心虚道:“那不是偶尔嘛,又不是每一次。”
“要我给你数数具体的次数?”许慎虚着眼睛。
君祎丝毫不怀疑许慎记得起来,因为他那么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人,怎么可能记不住她犯错的时候?
“你狠!”君祎冲着许慎瞪了瞪眼,走到沙发边上躺下了,不爽的戴上眼罩,决定不去看他。
许慎把手机放到桌上,轻笑着摇了摇头,放轻脚步走到窗边将窗帘拉起来,遮住外边的烈焰晴空,顺便把空调温度调低一些,让君祎可以午休的更加舒服。
做完这一切,许慎才捏捏鼻梁,去医生的休息室了。
休息室里有其他医生在,不过还在进行午休前的聊天,话题无非是关于病人和自己的生活。
a院在京城的三甲医院中也算翘楚,神经外科与急诊科都是a院最王牌的科室,因此光是神经外科的副主任医师都有六个,许慎在其中最为年轻,资历却丝毫不低。
医院里每到职称评定之时总是有不少明里暗里的斗争,但平日里大家关系倒是和睦,不会有太多矛盾。
见到许慎进来,神外的主治医师刘平便吹了声口哨:“许主任不在自己办公室休息,怎么跑这儿来了?”
刘平看起来是开个玩笑,所以许慎只淡淡回复他:“办公室睡腻了,换个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