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 / 2)

满世荣华 徐风来 2566 字 17天前

皇宫中,冷肃依旧。

在四象殿,慕玄懿与柳丞相密谈许久,聊及韩珺瑶提出的计策,柳丞相连连点头,道是此计可用。柳丞相低声道:“皇上的伤势已无大碍,自前日起,臣就已经收卖了御医,在他的药膳中加了特制的药,可使他终日昏沉。”

见柳丞相有先见之明,慕玄懿不禁面带喜色,自从皇上卧榻之日起,柳丞相就一直值守在皇上的榻前,协助处理朝政。因福公公识趣,在柳贵妃的劝导下,帮助柳丞相一手遮天,未经柳丞相的允许,谁都不得面见皇上。

慕玄懿稍有不放心的道:“福公公真的可用?御医们真的可信?”

“殿下请放心,”柳丞相道:“臣在官场数十年,可用可信之人都是经过数次试探的,他们一旦有变,瞒不过臣的眼睛。”

“那就好。”慕玄懿释然,天下间,唯柳丞相最为可靠。

回到瑞王府,慕玄懿急见韩珺瑶,让其告诉韩铮封,开始实施计划。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开始出奇的团结,他们的目标一致,都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新上任的大理寺卿着手调查皇帝行刺案,听从瑞王的命令,慢悠悠的查,也不去打扰太子殿下,进展极为缓慢。

经过两个月的暗中观察,慕径偲每日都很安顺的禁足在太子府,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就像与世隔绝了一般。而慕玄懿绝不相信他真的安分守己,深知不可掉以轻心。

慕玄懿开始暗度陈仓的扶持自己的亲信,或明升暗降,或平步青云,得心应手的运用皇权巩固势力。

突然,从泰郡传出惊人的消息:魏晏大将军被暗杀,怀有身孕的亦心公主也被暗杀,两人双双惨死。

举国震惊!

慕玄懿冷声质问韩珺瑶:“竟敢杀亦心?!”

韩珺瑶表示很遗憾,一脸无辜的道:“听说,在那个屠杀的雨夜,是亦心不顾一切的为魏晏挡住了第一刀。那种深情,真令人动容。亦心见魏晏将死,执意寻死,没办法,只得如她的愿。”

亦心公主的绝望悲壮,在魏晏遍体鳞伤时的歇斯底里,极度痛苦的哭泣,被说得轻描淡写。她垂死之际,抱着魏晏说:我皇兄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我们在阴间等着这帮恶人。

韩珺瑶愉快的笑道:“恭喜我们除去了魏晏。”

慕玄懿沉默良久,没再说什么。

功勋卓越的魏晏大将军被暗杀,瑞王下令彻查,恰好活捉了一名受重伤的刺客,被押到京城审讯,经三法司会审,刺客招认是受大越国的四皇子指使。

朝野震愤!

魏晏少年奇才,是护守大慕国疆土的中流砥柱,却遭刺杀英年早逝,不胜惋惜怆然。灵柩运送回京,所经之处,痛哭声不绝,天下素缟。

大慕国的朝臣和百姓愤慨不已,大越国内也一片哗然,庄贵妃和四皇子懵懂后知道被陷害而怒极,力证清白。

瑞王一纸明文传达,让大越国的皇帝给个交待。大越国的皇帝知道事态严峻,但仅凭被擒的刺客供述,难以确凿的证明是四皇子指使,已然过了两个月,仍没有定论。

大越国故意挑衅!

大越国欺辱大慕国已无将才!

大越国将意图趁乱攻打大慕国!

在诸多来历不明的言论煽动下,大慕国的百姓沸腾了,呼吁武力讨伐的声音渐起,舆论越来越烈。听闻被禁足的太子殿下主动请缨率兵向大越国讨个说法,监国的瑞王暂未允许,要从长计议。

朝堂中的百官频繁上书,聚众的百姓长跪于皇宫外请愿,太子殿下多次的请缨,瑞王似有所动摇,只道是要听从皇上的旨意。

惜英明神武的慕昌帝终日迷迷糊糊,昏睡于榻,不知天下动荡。在旁服侍的御医和侍从皆有口不言,只任柳丞相和柳贵妃为所欲为。侍候在皇帝身边的人仿佛都知,皇帝的大势已去,这江山皇权,正在被瑞王收入囊中。

一切都按计划顺利的进行,慕玄懿很沉得住气,当韩铮封的千名精兵悄无声息的陆续抵达京城后,慕玄懿、韩珺瑶、柳丞相仨人知道时机已成熟,凡事都在掌控之中。

终于,瑞王郑重的得到了皇帝的口谕,下令:由太子殿下慕径偲率兵攻打大越国。

炎炎夏日已逝,入秋后的凉意顿起。

经过数月的调养,阮清微的身子已恢复,出神入化的武功虽不复往日,但依旧轻盈如风,身手疾迅,能以一己之力敌过她的寥寥无几。

慕径偲沉静立于亭中,凝视着一袭素衣的阮清微,她在落叶丛中练剑,一招一势精准利落。他的目光柔和,她似蹁跹的鹤,灵秀天成,似微风轻扬,似朝露明朗。

她栖息在他的眼睛里,就像暖阳,暖着他的生命,是他愿意用生命去呵护之人。

魏晏被刺杀的消息,他迟迟没有敢告诉她,也叮嘱侍从不要提起,生怕她伤心难过。他知道她的坚强,也知她的脆弱,他实在于心不忍,他希望她能一直自在、快乐、无忧无虑。

半晌,阮清微提剑笑吟吟的朝他走来,见他似有心事,问道:“怎么了?”

慕径偲迎上她,拥她入怀,道:“我要出府一趟。”

阮清微隐觉不妙,“去哪?”

慕径偲平静的道:“福公公刚才宣读了圣旨,呈上将军令,我需即刻前往军营,统率万兵攻打大越国。”

☆、第八一章

攻打大越国?!阮清微心下一惊,不难想象这段日子里发生了很多事,而她一概不知,因为慕径偲让她安心的休养。如今她的身子不再虚弱,已经康复,足以能与他一起面对任何事。

见慕径偲欲不打算说下去,她美眸轻扬,道:“告诉我是何缘由。”

慕径偲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又疼惜的凝视着她,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说吧,”阮清微定睛望着他,神态自若的道:“无论是什么原因,我迟早会知道,但说无妨。”

她微微笑着,带着她与生俱来的洒脱,和风一样的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