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风连忙阻止他,“你做甚?”
“我问一下有没有要我画像的?”何钰还是比较自恋的。
“肯定是没有的。”安清风将他拉回来。
“你画了没有?”何钰不满道,“你画都不画就说没人要,过份了哈。”
安清风拗不过他,“好好好,给你画一张。”
他最了解何钰的性子,有些地方比较倔,不撞南墙不死心。
安清风吃了午饭,趁着中午歇息,给何钰画画像,何钰那么懒的人,站没有站样,坐没有坐样,难得老老实实背挺的笔直,双手搁在桌子上,五指作弹琴状。
他怕安清风忘了,反复交代,“只画上半身,下半·身给我加个琴。”
“知道了知道了。”安清风应付着,笔下不停,勾勾画画,半响才搁下笔,“好了。”
何钰赶忙跑过去看。
安清风画功还行,脸上线条不错,虽然眼睛画小的,跟一颗豆豆似的,不过跟整张脸比起来也算和谐。
他这个时代就是这种画风,没有现代的油画,也没有水彩画,亦或者素描画,画人本就有几分失真。
这能原谅,“我的手呢?”
琴是给他加了,居然没画手。
“手太难画了,我不会。”
他倒是会省劲,直接画两个长袖,将手遮在里面,看不见,也就不用画了。
何钰无语,“起开,我自己来。”
难怪没人要他的画像,画成这副模样有人要才怪。
何钰挥开安清风,亲自上阵,那笔拿在手里,又顿了顿。
他要画什么样的?
得了何玉的记忆,还要画水墨画吗?
水墨画适合画山水,有意境,但若真的画人像,还是现代的画画方式比较合适。
譬如水彩,亦或者油画,再或者素描。
都需要细的笔先描出大概线条,何钰没细的铅笔,直接便用安清风的毛笔。
将他画的那张揉把揉把扔去一边,自己坐在桌前,倒腾了墨水,下笔画眼睛。
何钰天天见他那张脸,可一到动笔,竟是忘了自己长啥样,那笔几次欲画,都没成功。
安清风了然,从怀里拿了块铜镜出来,“照着画,我看你能画出什么花样来。”
他似是不信何钰画功比他好,何钰得了现代的记忆,本身又有功底,确实画的没有现代好,不过超过安清风还是可以的。
记忆里何玉不会画画,她只在网上看过。
很多画家会将自己的画作放在网上,教课程,何玉因为喜欢爱豆,瞧了几天,没有天赋便放弃了,所以何钰知道的现代笔法不多,勉强记得一些技巧。
他画了许多都不满意,不是眼睛画花了,便是脸画歪了,亦或者头发没画好,毕竟是第一次实验现代画,没有工具,不懂多少技巧,进展很慢。
“看来你也不行啊。”安清风虽然惊讶于他的进步,每画一次都比上次好,但是不行就是不行,即便只是一个鼻子画歪,或者脸部线条扭曲,都是不行的表现。
“今天不行,也许一觉起来就行了。”何钰还不放弃,等安清风走了依旧在琢磨。
午休时间很快被他耗去,下午是武夫子的课,昨个武夫子检查了他们的功夫,看是精进了还是退步了,今天也不教他们新的,就叫他们比武,一组一组的来,第一名可以选择不比,随他心意。
何钰自然不愿意比,顾晏生也是第一名,与他同享荣耀,但他脚踏实地,不像何钰似的爱偷懒,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追上旁人。
别人练一遍,他可以练十遍,百遍,一遍比一遍快,用时也短。
何钰还在琢磨他的画,坐在廊下,边看别人比武,边画他的画。
武夫子也不管,全班都在习武,只有他一个人闲着偷懒干别的事。
大家都习惯了,去年何钰也是这样过来的,人家天赋异禀,即便不学,依旧能赶上大家,挂个中等偏上的成绩。
何钰画到一半,一把木剑突然直直捅来,顾晏生挑开他的画,“我有几处不太懂,想请何兄请教。”
何钰哈哈大笑,“我自己也学艺不精,你还找我请教,找别人吧。”
“别人我不认识。”顾晏生随手丢了一把木剑给他,“来吧,既然学艺不精就当是切磋了。”
何钰那剑刚握到手里,便被顾晏生连连几剑逼的站起来,他后退,顾晏生便前攻,不给他休息的时间,只能抬手挡住攻击,不停的还击。
“若早知何兄得了特权是这副模样,说什么我也不会帮你。”
练了几个钟头,何钰累的抬不起手臂,直直往地上一趟,顾晏生却像没事人似的,依旧站着,语气听不出情绪,不过总觉得话不太对。
“我什么模样?”何钰一直都是这样的,从来没变过。
他不爱学习是事实,一听就忍不住困意,但也并非完全不学,还是个好学生,平时安排的功课都会老老实实做完,每次应试前两天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放下,本本分分的抱佛脚,怎么就成了那种模样?
顾晏生也不说具体的,丢下剑一言不发离开。
“他这是怎么了?”我懒我的,关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