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1 / 2)

乌游一直蔫坏蔫坏的, 表面上亲亲热热的对乌霏霏和裴源喊着姐姐姐夫,实际上坑那两人最狠的就是他。

桥雀对此心中有数,也忌惮这人摸不透底的心思, 便对桥大伯摇头道:“不用管乌家,让他们自己人斗去吧。”

桥大伯爽快的应了声, 起身时想了想,又兴致盎然的怂恿道:“裴氏的事情这周就能收尾, 星期天的紧急股东大会, 你要不要来露个脸?”

桥雀上可□□进巷一打五, 下可装乖当个好学生, 唯独在人际交往上懵懵懂懂,更别提金融管理这种事——他当年的专业是‘线路构造与机核’,整日里学的都是如何徒手做机甲, 简称‘原地生娃’, 对公司什么的一窍不通,倒是对如何当个保安略有心得。

故而他没有多想,直接拒绝了桥大伯的建议。

桥大伯咂咂嘴, 继续问道:“裴源也会在股东大会上出现, 你不想当众出一口恶气?”

桥雀顿了顿。

他对痛打落水狗没什么兴趣。

但他忽而有些好奇, 不知道裴源气急败坏的找了这么久的医生,有没有治好那个‘难言之隐’?

改变了心意后, 桥雀与桥大伯商议好周末的见面时间,随后出了房间。

大厅之中,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在无形中消弭, 人群四散, 堂姐堂哥跑到角落里联网打游戏, 裴泾舟则坐在沙发边, 谦和恭敬的和桥奶奶说着话。

许是听到他出来的动静,桥奶奶睁开阖着的眼,冷冷淡淡的脸上堆开了笑,将裴泾舟扔到一边,径直握住桥雀的手,一口一个心肝的哄起来。

两个年轻小辈在桥家待了一天,得到的待遇却泾渭不同,晚上回医院时,桥雀担心裴泾舟生气,便趴在他的身上,在昏黄的床头灯下絮絮叨叨的解释。

裴泾舟躺在床上,手指顺着少年纤细莹润的小腿往上,直至没入宽大的睡衣下摆内,低笑道:“我的确有点生气,我们认识的可比他们久,他们凭什么不让我和你坐在一起?”

“一个两个净殷勤的给你夹菜,连你不爱吃辣椒都不知道。”

“游戏打的那么菜,还嚷嚷着带你上分。”

“更过分的是,他们甚至想留你过夜。”裴泾舟轻咬小樱桃,声音含糊,却不掩话语中的不满与浓浓占有:“晚上的你,明明是属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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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次见家长,裴泾舟彻底打翻了醋坛子,晚上总是变着法的折腾桥雀,白天还旁若无人的牵手拥抱亲这亲那。

桥雀本想严词拒绝。

——但是大魔王降的魔力值实在是太多了。

哎。

真香.jpg

时间一晃而过,当裴泾舟开始试着松开栏杆,双腿僵硬又打颤的行走时,周末不期而至。

桥雀带上自家的恶毒炮灰,兴冲冲的前往裴氏公司。

他们到达高层会议室时,各大股东正跟个鹌鹑似的缩头缩脑,不搭理歇斯底里摔东西的裴源。听见敲门声,瞥见桥雀进来,众人纷纷迷惑了瞬,继而被少年昳丽的容色所摄,脸上一时流露出失神的神情。

直到裴泾舟黑着脸站起来,将诱人的小玫瑰严严实实的藏在身后,那群股东们方恋恋不舍的收回魂,随后后知后觉的睁大眼:“裴泾舟?你怎么在这?!”

正中场休息的裴源听到这句话,蓦然抬头看过来。

对上裴泾舟居高临下的眼神,他双眸一缩,仿佛在这一刻回到从前,看到了曾经的那个桀骜毒舌的裴家大少爷。

那是他疯狂渴望的地位,是他畏畏缩缩不敢冒犯的权势,是他午夜梦回时暗恨的噩梦。

清醒了这么久,他忽而在这一瞬如坠冰窟,好似自己仍在噩梦里从未苏醒过,只能徒劳又失态的尖叫:“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还站的起来!”

偌大的会议室里回荡着他的不可置信,无人出声间,桥雀偷偷摸摸从裴泾舟身后探出小脑袋,满是好奇的眼神往他身.下一瞥,惊奇的插嘴:“不是吧,你不会到现在还站不起来吧?”

裴源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

外人听不懂这句话,他却分分钟秒懂。

被精准的戳到痛点,他的神色霎时扭曲而癫狂起来,目眦欲裂的向着裴泾舟冲去,怨毒道:“你不让我好过,我就是死,也要拖着你一起走!”

裴泾舟脸色沉冷,果断伸手把桥雀的小脑袋按回身后。

下一瞬,在旁看戏的桥大伯毅然伸出脚。

满眼都是恨意的裴源一个不察,被绊的向前扑去,呲溜一下滑扑到裴泾舟面前时,被好心的大魔王一脚踩住头,止住了前冲的趋势。

裴源愣了愣,很快醒悟过来,双眼通红的刚要去打裴泾舟,就被叫进来的保安及时架住。

他不服,还在声嘶力竭的叫骂扭打:“滚!我是裴氏总裁,公司和钱都是我的!这是一场阴谋,你们联合起来故意套我手里的股份,你们不得好死!”

“霏霏,霏霏呢?她也是裴氏的股东,还是大股东!你们要是敢动我,她第一个不饶你们!”

“还有我爸,他最疼我,他说我是他最骄傲的孩子,如果不是你——”裴源咬牙切齿的瞪着裴泾舟:“如果不是你出生,我就是裴家唯一的继承人!都是你的错,你怎么不和你那个短命的妈一起去死!”

裴泾舟沉下脸,陡然伸出手,却不是为了打裴源,而是背后长眼睛似的、拦腰一把抱住了蓦然冲上去的桥雀。

桥雀的攻击被打断,还挂在裴泾舟结实有力的手臂上张牙舞爪,骂骂咧咧道:“你个憨批,活该阳.痿!这么馋别人的东西,我祝你未来膝下儿孙满堂,所有种都是别人大大方方送你的!”

裴源现在最怕的就是后代问题,一听这话,险些没气的当场喷血。

桥雀扒拉不过裴泾舟,只好继续隔空当个喷子:“你以为你爸多爱你?拉倒吧,人家在外广撒网,对每个儿女都说过这种话!你以为没了裴泾舟和他母亲,你就是快快乐乐的裴家大少爷?你是不是失了智?裴氏和你爸可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傍上了裴家的千金大小姐,你和你爸这些年能过的如此滋润?怕是去村口要饭,人家都嫌你四肢俱全!”

说到最后,桥雀又跟随着自家的大魔王,肆意嚣张的发挥着恶毒炮灰的扎心技能:“不对,你有一条腿废了,勉勉强强够的上当讨饭人。”

裴源的脸红的不正常,一双眼瞪的比牛眼还大,嘴张着半天只发出‘喀喀喀’的牙齿摩擦声,愣是没憋出一句话,最后直接崩溃,狰狞的在保安桎梏下挣扎,伸长的脖颈上突着一跳一跳的青筋,声嘶力竭道:“我艹死你这个贱——”

天降一块板砖,直直砸中这个跳梁小丑的后脑。

裴源瞪着眼软了身体,保安压力一减,桥雀挂在裴泾舟的胳膊上愣神,就见桥大伯施施然将凶器放到会议桌上,胖乎乎的脸露着核善的笑容:“别管那些前朝的旧事,咱们该谈谈裴氏今后的归属了。”

有板砖镇守,桥氏当家人纡尊降贵的在旁吃瓜。

这场会议不到五分钟就结束。

兜兜转转绕了一圈,裴氏还是回到裴泾舟的手里。

众人神色微妙而复杂,尤其在见到桥大伯亲昵的称呼桥雀,而桥雀又和裴泾舟手牵手后,大家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满眼的羡慕嫉妒不加掩饰,就差扑上去直白的说一句——小少爷,我不想努力了。

回到医院后,裴泾舟便着手起工作上的事情。

他一边勤勤恳恳上班,试图凭借自己的能力娇养金丝雀,一边汗流浃背的做复建,想早日将坐上位坐腻了的桥雀压回身.下。

桥雀对此一无所知,见裴泾舟整日里忙忙碌碌,便揣着专业书回学校上专业课,顺便赴女主邀请了他好几次的约。

女主还是活泼开朗的性子,因为已经和温柔男二交往中的缘故,又多了点独属于少女的羞涩。

她约桥雀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见面,先是扭扭捏捏的说了自己这些天的生活,又问了问桥雀最近过得怎么样,最后自然而然的提起最近天天挂热搜的裴源:“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私底下那么混乱,明明身材挺不错的,小弟弟居然不行……都这样了还包.养小姐姐,有钱人的快乐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最让我恶心的是,他都有未婚妻了还一直在外拈花惹草,我看了乌小姐的照片,多a的一个御姐啊,怎么就眼瞎的栽在那个烂人身上了。之前看他们分手我还高兴,没想到乌小姐这么深情,把裴源包.养在私人别墅里……噫,这难道就是风水轮流转?”

“听说乌家老爷子因为裴源的事情对乌小姐的眼光很不满,重新选择了继承人来培养。为了巩固地位和权势,乌小姐另找了联姻对象,裴源气不过上门骂小三,反被对方家养的哈士奇追的跑掉了鞋子撞到树。笑死,豪门总裁都这么沙雕的吗?裴源可真是我的快乐源泉。”

下午的时光慵懒而散漫,桥雀托着腮听方念眉眼弯弯的说八卦。

少女元气满满,话语里还带着学生的天真与单纯,对裴氏看得很遥远,俨然将其当做另一个世界,眼里泛着明亮的光,全然不似剧情里的麻木与漠然。

傍晚,夕阳西沉。

桥雀和方念走出咖啡厅,摆摆手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