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雀顶着闻九满含炙热与期待的目光, 踏上了回家摊牌的路。
离家出走这么多天,家里还是老样子,二楼的露天阳台上放着他之前顺手摆上去的含羞草, 碧绿的枝叶此时正在风中摇曳,一切似乎都没变化, 好像他这些天一直在家,从没离开过。
直到迈入大门, 看清客厅里堆满整个沙发的精致礼物、以及鞋柜中多出来的两双鞋, 桥雀才回神, 开口和父母问了声好, 随即又纳闷道:“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桥母笑眯眯的起身,拿着金灿灿的皇冠上前,欢欢喜喜放到桥雀的黑发上, 满意又美滋滋道:“当然是买来装饰我们可爱又骄傲的小王子啦。”
桥雀眨眨眼, 没扫兴的将幼稚的金冠拿下来,而是就势环住了桥母的胳膊,昳丽姣好的脸上绽开笑, 嘴甜道:“谢谢王后娘娘的赏赐。”
桥母顿时被甜的找不着北, 捧起桥雀嫩白的小脸便狠狠亲了两下。
不等桥雀擦掉脸颊上的口红印, 桥母又拽着他来到沙发边,开始一件一件的拆礼物, 拆到满意的就兴冲冲的挂到他身上,使得桥雀一时有种自己是圣诞树的错觉。
母爱泛滥如大海, 桥雀被按着打扮了半天, 委实有点受不住, 只能求助一旁的桥父。
桥父接收到他的求救目光, 轻咳一声, 严肃着脸站起。
然后在桥雀的希冀中,若无其事的走了……
桥雀:“???”
这特么还是亲爹吗!
小麻雀气的炸毛,正准备来个两败俱伤、和桥母告状桥父临阵脱逃的行经,门外却在此时忽然响起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桥母倒是巍然不动,头也不抬道:“应该是阿廊回来了吧。奇怪,他这次怎么这么积极,不用我们催就主动回来了。”
桥雀也疑惑,歪头看向门口。
等桥廊一袭风衣,迈着长腿大步走进来时,他乖乖喊了声哥哥,继而听着桥母打趣:“难得见你抛下工作,不用人催就知道回家。是不是在外面谈了女朋友,听了一耳朵的叮嘱才开的窍?”
桥廊神色平静,走到桥雀身边站定,先是利落的否定:“没有女朋友。”
再而淡淡道:“我记得我很早之前就和您说过,我不会恋爱结婚。”
桥母禁不住皱起眉:“说这话的时候你才二十多岁,那时候忙,不找女朋友我们能理解。但你现在都快三十了,公司也稳定发展,正是能抽出身的时候,你不找对象,是想一辈子孤独终老?”
桥廊忽而抬手,轻柔的搭在桥雀肩上,语气意味不明:“我有弟弟……不算孤独终老。”
桥雀莫名发毛,小身板都抖了抖。
正当他想暗搓搓的把桥廊的爪子拍开时,桥廊像是洞悉了他的内心,先一步离开他的肩膀,摸了摸他头顶的小金冠,轻笑了两声后收回手。
桥雀:“?”
笑屁啊。
没见过迪士尼在逃王子吗!
桥雀在心里嘀咕,又不敢抬头去瞪手贱的桥廊,只能装作没发现的看向桥母。
桥母满脸不赞同,还在纠结桥廊刚才的话:“你也知道小桥是你弟弟,不是你的女朋友,一个是亲人,一个是爱人,两个性质都不同,你怎么能混为一谈?”
桥廊垂眼,却没就着这么话题继续争论,而是转口道:“这事不急,你们刚回来,应该先好好休息。爸呢?他没和你一起回来?”
提到这个,桥雀顿时就精神了,脆声打起小报告:“爸没兴趣看妈妈拆礼物,一声不吭的溜了!”
桥廊的眼中掠过笑意,接话道:“看来爸不喜欢这些东西。”
桥母顿时不乐意了,抄起刚拆封的红宝石手杖,骂骂咧咧的往楼上走:“敢嫌弃我的眼光?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桥雀和桥廊目送她离开。
等二楼响起关门声,他们才收回目光。
桥雀不知道该和桥廊说什么,便先把小皇冠拿了下来,又将手腕上五颜六色的装饰品摘下,等他开始鼓捣衣领上的胸针时,桥廊才开口:“不是离家出走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闻家养不起你你?”
桥雀被他这绵里藏针的话刺的有些恼,说话时的语气便带了些冲动:“我手脚健全,不用闻家养。这次回来,也是想和爸妈公开这件事,给闻、给我女朋友一个身份,而不是我在外面过不下去,只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回来!”
桥廊听的脸色一沉,长眉皱起,低头去看桥雀,却只见桥雀的发顶。他沉默两秒,伸手捏住桥雀尖尖的下巴,强硬的逼着一直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桥雀抬头。
等对上桥雀睁大又气呼呼的双眸后,他才张口,欲问对方到底打算和闻盈玩多久,结果话未出口,他的目光便率先被桥雀脸颊上的艳红所吸引。
那一抹艳色被人擦抹过,但仍能看出唇瓣的轮廓。
桥廊眼眸微沉,一时忘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只本能的感觉不快。
他手掌滑动,果断从桥雀的下巴移到脸颊,修长的指腹摩挲,轻易将绯红晕染,不再成型。
确认少年雪白细嫩的面颊上再看不出她人留下的痕迹后,桥廊这才抽回手,盯着自己指尖的艳红,冷淡道:“顶着女朋友留下的印记回家,这就是你说的公开?”
他蓦然嗤笑一声,清冷的眼底燃起令人生畏的怒火,声线冰冷,却又夹带着嘲讽:“你们倒是玩的开,有情趣。”
摸不着头脑的桥雀:“?”
茫然.jpg
这位大哥在说什么?
是人话吗?
“不过你们好像忘了一件事。”桥廊怒极反笑的放下手,浓墨般的眼瞳定定看着桥雀:“桥氏现在当家做主的人是我,就算爸妈同意你们在一起,只要我不松口,闻盈就永远别想踏入桥家半步。”
桥雀有被震撼住,都忘了解释口红印的事,只傻傻道:“为啥啊?闻盈欠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