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出差真是太幸福了。
暮日镇很近,出了森林,没走几步就到了镇里。镇子不大,一条街贯穿南北,左右都是二到三层的小木楼,灰色调。
三个人来到一间温馨的矮木屋,就着昏黄的煤油灯,坐在宽且长的老旧大木桌边上。
詹姆士敲着桌面,和胖胖的中年女人老玛丽你来我往地调.情。
维纳尔有些不太适应这种粗糙低劣的场合,他坐立不安。
打卤面很快就端上来了,弹力十足的面条浇上黑椒酱汁,再洒上细细的鲜葱,害得依兰差点儿吞了叉子。
狼吞虎咽地吃完自己的面,她视线一扫,发现维纳尔很有礼貌地把面推到一边,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像他这样的大贵族,绝对不可能在破旧的木屋里使用可疑的叉子和盘子,吃黑乎乎的面。
依兰很不客气地把他那份没碰过的面端过来,呼啦啦吃了个干净。
肚子滚圆,她正好把省下来的另一份干粮塞到怀里。
她,已经藏了两袋牛肉干了!
詹姆士显然和老玛丽还要聊聊。他很敷衍地把两个学生安排到老玛丽后院的私人旅馆里,然后没了踪影。
维纳尔站在落灰的旧屋门前,犹豫半天,伸手推门——雪白的丝绸手套立刻就染上了灰色。
天就要黑了,依兰没空安慰可怜的小公爵,她走进自己的木屋,锁上门,点起煤油灯,等待恶魔到来。
一个黑影罩住了她。
依兰转身抬头,再一次被恶魔绝美的面孔攫住了呼吸。
斗篷下露出这样的脸,任何人都不会感到失望。
可惜还没看上两眼,熟悉的旋转来临,她落到地面,又弹了起来。
依兰急吼吼地跳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我今天,施放出了元素魔法!”她飞快地转动着那对黑豆小眼睛,“我发现了魔法的真谛!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憋着这样一个令人骄傲的秘密,可把她给憋坏了。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是说石碑上的东西?”
“嗯嗯嗯!”
“水元素的真名。”他完全没有兴趣。
“诶?!”兴奋呲毛的依兰一下子瘪了。
看来他知道的比她要多得多。
原来那叫‘真名’。
“那你是不是可以施展元素魔法?”她又兴奋起来。
他轻嗤一声,挑眉不屑:“感应元素?我为什么要赐它们这份尊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依兰隐约觉得他有那么一丢丢心虚。
他捕捉到了她那双黑豆眼中的狐疑。
唇角微微下垂,他用手指点了点桌面:“释放你弱小的元素魔法,我指导你改进。”
依兰偷偷撇了下尾巴,然后收拢精神力,一双小黑豆眼紧紧盯住他。
石碑上的水元素真名在脑海中浮起。
感应……
“哗啦啦——”
就像桌面上打翻了一盆水一样,坐在木桌旁边的他,猝不及防就被她浇了个透心凉。
依兰毛线球惊得绒毛倒竖。
她明明……只能召唤出头发丝大小的水珠啊?
一定是这个毛线球身躯中的力量!
她呆呆地望着恶魔。
恶魔呆呆地低下头。
棉布白裙被浸透,薄薄的衣物紧贴着肌肤,勾勒出少女的曲线——虽然没怎么发育,却也能看出线条曼妙。
依兰毛线球炸着毛,感觉自己整个球都要烧起来了。
他垂头盯着胸脯。
那里塞了两袋牛肉干,鼓鼓囊囊。
再往下,是纤细的腰,看起来非常柔软。
依兰毛线球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走。
他扯了扯唇角,先掏出牛肉干扔在桌面上,然后盯住她,不说话。
眼睛里酝酿着风暴。
依兰悄悄用尾巴勾住身后木桌的桌缝,一点一点从他眼皮子底下挪走。
过了一会儿,他忽地笑了,声音懒懒的:“迫不及待向我献上身体?”
依兰吓了好大一跳,眼睛瞪成了两条竖线:“没有!”
“你说怎么办?”他把身体微微前倾,扑面而来的湿气和压力让她感到一阵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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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球:我湿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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