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撇了撇嘴:“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好消息就是,在我们查案期间应该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案件了。前提是你们全都配合调查。”
“配合配合,我一定配合,谁不配合我就教训他!”
令人庆幸的是,虽然在吴春芳的怨念之下发生了不少的意外事故,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因此死亡。
宋初本身就是病人,到了医院直接被楼半夏和苏木赶去打点滴,跟遭受意外的病人了解情况的任务就由楼半夏和苏木两个人完成。
靠在躺椅上,看着冰凉的针头扎入自己的血管,殷红的血液反冲到透明的塑胶管中。这对当下的宋初而言是十分新奇的体验,便是那刺痛都让她愉悦。
有人垂着头从她脚边走过,宋初下意识收回腿让他过去,那人却在宋初面前停下了脚步。
宋初抬头,看到一张青白的脸。
那不是人,是丧命的魂。
宋初如同没有看到一般低下头,那鬼魂也便没有纠缠,从她脚边走了过去。
原本这也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医院嘛,生死别乃是常事,出现鬼魂再正常不过。
然而,那鬼魂本都已经走过宋初面前,又突然折了回来,对着宋初的脑袋便招呼下来,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
结果不必多说,像他这样刚刚死了没多久也没什么怨念支撑的鬼魂,哪怕宋初睡着了,只是火之心的防御力就足以让他灰飞。
宋初醒着,他的下场只会更惨。
也许是沉寂了太久的缘故,宋初总觉得骨子里发痒,需要一些渠道来发泄。
不小心撞到她手中的家伙,就是很好的选择。
先前不长眼在高速公路上拦车的那一位已经算是幸运,而现在,她很无聊。
于是,输液室内出现了一幅奇异的景象。一个脸色苍白正在输液的清丽女子,两只手在虚空中时而揉捏时而拉伸,动作幅度虽然不大,却引人注目。
事实上,宋初完全把那只撞上来的倒霉鬼当成了橡皮泥,在手中揉捏成各种姿态。
因为输液的缘故,她的血不可避免地流出一些。
对这些刚刚死去还没有染上业障的鬼魂而言,她的血有着致命的诱惑。
即便宋初散发出“我很不好惹”的气息,还是有些鬼经不起这样的诱惑,宁愿冒险一搏。
然而看到宋初肆意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同类的之后,基本没什么鬼敢上前自找麻烦了。
楼半夏和苏木过来找她的时候,两瓶药水也已经吊得差不多了。看到在宋初手中已经被折磨得没了脾气的魂魄,楼半夏好心把人家救了下来,随手扔了出去。
“我和苏木把每个人都问到了,那几个人都说和吴春芳没什么交情,平时也很少打交道。问他们是不是跟吴春芳有过什么冲突,他们都是一脸茫然,不像是装的。”楼半夏摸了摸宋初的手,有些凉。
苏木叹了口气:“可是吴春芳不是说他们都对她有意见吗,为什么会这样?我脑袋都大了。”
宋初看着吊瓶里的药水没有了,自己拔了针,将酒精棉按在针孔上,站起身:“吴春芳怨气不小,应该不至于骗我们,骗我们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我们先去吃饭,一会儿工人也应该都回去了,到时候再从那些工人身上找找突破口。”
苏木看着宋初的动作,只觉得自己的手也一阵刺痛,倒吸一口凉气:“宋初你怎么自己拔了呀!”
宋初顺手将酒精棉扔进垃圾桶:“啊,拔针而已,哪有那么多事?我饿死了,快去吃饭。”
苏木搭上楼半夏的肩膀:“宋初竟然会说她饿了!她有多久没有这种属于正常人类的感知了?”
楼半夏抖落苏木的手,跟着宋初快步往外走去,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吃过饭回到工厂,工人们已经回到工作岗位。
宋初挂完水精神好了不少,三人兵分三路,跟工人们拉话。
也不提什么案子,只是有意无意地带上一些八卦。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都有八卦的天赋。
他们只需要开个头,那些人自然会把他们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吴春芳所说的“很多人看不惯她”也有了些许端倪。
吴春芳在工人中的风评不算太好,就像她自己说的,她长得好,又心高气傲,人缘一直都不怎么好。再加上她对男人的示好从来不会拒绝,总带着些许的暧昧,难免会给人轻浮的观感。
但谁也没说有谁真的对她看不过眼要整她甚至想要了她的命的,大家也就是在背后说道几句而已。
跟工人们侃了半天之后,宋初、楼半夏和苏木再度会和,三人对吴春芳风评之差也有了相当的认识。
到现在为止,除了几个男员工对她有几句好话,基本传达到他们耳朵里的评价都很一般。
“这个吴春芳……也是神奇啊,我还真是很少见到她这么不招人喜欢的人,她做人也真是失败。”苏木啧啧感慨。
楼半夏也忍不住吐槽:“在这种环境之下,竟然还能那么自恋,她也算是神奇了。”
“该不会她说的看她不顺眼,就是指这些风言风语吧?”宋初摸摸下巴,“可是她说有人摇了她的梯子……”
周经理亲自给他们送茶进来:“三位辛苦,喝茶,喝茶,嗯,不知道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楼半夏斜着眼睛看他:“周经理很关心案情进展啊,就是不知道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别人授意呢?”
周经理笑得尴尬:“我是工厂的经理,事情关乎工厂员工的安危,我当然关心了,哪有什么别人的授意?”
“那就好,”楼半夏收回目光,“我们查案向来不喜欢别人插手,要是有人不知规矩,我们呢……就容易暴躁。”
随着楼半夏的话音落下,她手中的玻璃杯发出碎裂之声,杯壁上出现道道裂纹,周经理看得清晰,暗自吞了口口水。
宋初假模假样地递给楼半夏几张纸巾:“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忘记上次把人家的古董茶具给捏碎了赔钱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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