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噙着笑,用力地点头。
傍晚,他下班。阎墨等在医院门口的水池边,百无聊赖地仰头数着树上落下了几片叶子。
他和徐攸宁并肩走出,一眼就看到了阎墨。
“泽哥”徐攸宁踟躇了一会,还是问:“阎医生怎么辞职了。”
季泽凝睇着不远出摇摇晃晃站着的阎墨,岔开话题:“今天这么早?”
徐攸宁感慨了一声:“老婆怀孕,早点回去照顾他。”他揽过季泽的肩:“泽哥,没想到我俩成了亲戚。”他打了个响指:“我该改口,叫你···姐夫?”
季泽拨开他的手,一张冷漠的脸对着徐攸宁。徐攸宁比了一个住嘴的手势,就听季泽很严肃地对他说:“以后,是该这么叫。”
徐攸宁噗嗤一声,腆着一张脸叫着:“姐夫,姐夫,姐夫···”
季泽的脸上倏忽荡起一丝笑意:“够了。”
“季医生~”阎墨朝他挥了挥手,小跑着过来。正巧远处来了一辆摩托车,一路打着铃,歪歪扭扭地开过来。
她还在小跑着,直到季泽伸出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我操,你看不看路。”摩托车车主骂骂咧咧地对着阎墨:“红灯看不到。”
又面朝季泽:“管好你女人。”说完,又飞驰着离开。
季泽半弯下腰:“有没有擦伤?”
阎墨啧了一声,手指点在季泽的额尖:“呦,季医生,担心我呀。”
她甜甜地朝着季泽笑,眼波流媚。
季泽无言,握紧她伸来的爪子,放在他风衣的口袋里。
徐攸宁在一旁看了,不知是不是风里有沙,他的眼眶竟也跟着湿了。身为一个医生,他自然会有一定的职业敏感。有个很坏的想法钻进他的脑海,他摇了摇头,撑着笑:“那我先回家了。”
“徐医生。”
阎墨叫住了他。
“怎么?”
“小··你妻子,还好么?”
“好着呢”徐攸宁嘿嘿地笑着:“刚还来了消息,说她想吃骨头汤。”他喃喃自语:“很少见有人这么喜欢啃骨头的。”
阎墨微微一怔,难道···难道无救他,没有带小薯回去?
“她喜欢吃羊骨头”阎墨说:“三元火锅店那家,你去买点。”
徐攸宁也一愣,随即哈哈地挠着头:“不知道的,以为我家小薯是小狗的呢。”
空气霎时安静,一瞬间,阎墨和季泽的表情都凝固住,意味深长地看着徐攸宁。
“开个玩笑”徐攸宁耸了耸肩,企图化解尴尬:“你们有毒么,还当真。”
见阎墨和季泽还不说话,他只能回:“那我先走了。”
徐攸宁走后,阎墨的心顿时坠入了谷底,她想了想,无救没带走小薯的原因只有一个:地狱委员会有人请求重判,具体惩罚措施,需要延后再议。
“墨墨。”季泽说:“上车。”
阎墨这才回过神,钻进车里。
车在拥挤的下班车流中缓缓地开着,阎墨低头,无聊调着车载音响。一首歌刚响起,她又切到下一首。
“待会”季泽说:“我要去见故友,你早点休息。”
“故友?”阎墨眼尾上挑:“你还有故友?”季泽这样的人,居然还有老朋友。阎墨一直想着,只有徐攸宁这种受虐倾向严重的人才会和季泽保持几十年朋友关系。
季泽无言,将车停在小区门口。门口的保安又是季先生季太太的叫着。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形。
阎墨从车上蹦跶下来,递了张推荐信给保安:“上次说您孙女需要的推荐信。”
保安满脸堆笑,收下了信:“哎呦,这怎么好意思。”
阎墨摆了摆手:“小事。”说完转身,朝季泽挥手:“季医生,路上小心。”
季泽清冽地笑了笑,车掉头,离开了小区。
“季先生这么晚了,还要工作?”保安多嘴问了一句。
“说是见老朋友。”阎墨回:“谁知道呢?”
保安咦了一声:“是上次那个特地来找他的朋友?”
“特地?”
保安大叔拍了脑袋,回去拿了个小本出来,翻了几页递给阎墨:“叫白安。就是”他形容了一下:“好像是个白化病人,可能是来找季医生看病的吧。”
阎墨的心蓦地咯噔一下,谢必安?
*
“季先生,麻烦你特地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