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风平浪静,双方都毫无动静。入夜,天空阴沉,弯弯的月牙躲在乌云后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谢文东带上血杀三十多人早早出了市区,隐藏在南郊一处荒地中。白天环境还不错,阳光明媚,可到了晚间,刺骨的晚风轻而一举的打透单薄外服,让人狠不得缩成一团。冬天的夜晚,不管在南方还是在北方,都不是好受的。
任长风蹲在枯黄的草丛中,衣领竖起,缩着脖道:“东哥,咱们是不是该动手了,这样下去,没战死也得冻死。”
谢文东也是人,他同样冷得要命,身子一抖,打个寒战,他吸了口气,苦笑道:“早知这样,出来时多穿几件衣服好了。”
任长风道:“白天暖洋洋的,穿单衣都热,谁会想到晚上竟然变成冰窖。”
谢文东转目一瞧,其他人也都是一各个抱着肩膀,缩成一团,血杀基本上都是东北出身
,他们都冷成这样,任长风就更可想而知了,谢文东安抚道:“再等等。萧方的大部队还没有出动,我们这时候出去等于送死。”
任长风叹了口气,无奈摇摇头,抽出一根烟,吧嗒吧嗒吸起来。
到半夜十一点,姜森打来电话,南洪门的人已经出动。没过片刻,刘波又有消息传来,魂组按兵未动。谢文东听后一眯眼睛,嘴角上挑,自语道:“很好!”他拿出电话,直接打给四大瓢把子,没多说什么,只是淡然道:“你们该动手了。”
原来,谢文东在白天已经吩咐过这四人,他们今晚的任务就是主攻魂组,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定要将其全部歼灭。四人听后满口答应,心中暗暗窃喜,这任务简直太简单了,他们的部下加起来不下四千人,而魂组只是区区二十号,四千对二十,就算魂组再厉害,自己的部下再草包,踩也将他们踩死了,一人一拳,也能把魂组那二十来人打成肉酱。谢文东电话更打完,这四人带着各自部下,迫不及待的从暗中窜出,四人也不傻,悄悄绕过南洪门的大部队,向魂组所落脚的地方进发。
谢文东收起电话,任长风在旁嘟囔道:“东哥,你给那四大瓢把子的任务也太简单了吧!”谢文东缓缓一笑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面容一整,眯眼道:“我们也该去会会萧方了。”
正如谢文东所说,这次南洪门大举进攻市区,萧方并没有出动,而是坐阵本部指挥。他现在很得意,主动权在自己一方,这也代表了他掌握着先机。唯一让他不痛快的是上午接到了北洪门送来的钱喜喜人头,不过,钱喜喜和南京比起来,已变得微不足道,如果能把南京打下来,就算杀不死谢文东,他在向问天面前也有了很不错的交代。
他坐在旅馆一间最大的房间内,边喝着茶,边看着桌子上铺的市区地图,心中默默算计,哪里谢文东会安排重兵把手,哪里会是薄弱的地方,在向老大回来之前,自己能不能将北洪门彻底赶出去。这算计着,电话响起,接起一听,原来是战龙打来的。这位枪王被萧方安排做先锋,统帅数千人,浩浩荡荡开进市区。
萧方心中一动,问道:“战兄,可遇到谢文东的抵抗”身在市区的战龙无奈而笑,道:“奇就奇在这里,一路进入市区中心,别说没动一刀一枪,就连北洪门的人影都没看见。萧兄,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玄机”
萧方一楞,疑声道:“没有丝毫抵抗”身在市中心的战龙很肯定答道:“四路人手,现在都已经都了市中,一路上都没有阻挡,这里简直如同一潭死水。”萧方站起身,在房中来回度步,嘴里嘟囔着:“这谢文东究竟在玩什么花样!”好一会,他才停住身,长长吐了口气,说道:“不管那么多,也许这只是谢文东的空城计。战兄,你现在马上去攻北洪门的堂口,到底有没有玄机,一试就知。”战龙听后一翻白眼,萧方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让自己去试,他却躲在大后方。心中这么想,可嘴上不会这样说,战龙一笑,点头道:“好,我这就去。”萧方叮嘱道:“战兄多加小心。”战龙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战龙一路上走走停停,缓缓前行,生怕中了谢文东的圈套。可他做梦也想不到,谢文东现在就在南郊,而且还在悄悄接近他们南洪门的大本营。南洪门大部分人都已经外派出去,大本营内只有不到百人,做事谨慎的萧方却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在百人中有令天下所有人位之胆寒的红叶,而且,他根本也想不到谢文东会舍南京而不顾,来偷袭自己的本部。
萧方忘了,谢文东做事哪能以正常人思维来判断。谢文东和任长风带着三十多名血杀成员缓缓向萧方所在的旅馆潜行,一路上并没有遇到阻拦,暗处也没有探子,只有到了旅馆附近,才发现有数名大汉在附近来回溜达巡逻。
谢文东慧心一笑,向其他人一点头,大步走了过去。
等快接近时,楼前那几名大汉才发现有一行人等走过来,具是一楞,但还没想到会是北洪门的人,更没想到其中还有谢文东,一个小头头大声喝问道:“什么人”谢文东微微一笑,速度不减,边走边说道:“连我都不认识,你真该死!”
听谢文东说话底气十足,语调沉稳而有力,这不是叫个人就能装出来的,小头目一惊,聚睛细看,可黑咕隆咚的难以看轻,隐约觉得这人一双眼睛异常明亮,流转中带出寒光,暗道不会是从总部来的什么大人物吧,他疑声问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