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野兽盯上一样,江谣莫名心悸。
“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迫不及待远离我吗。”小辞望向他。
江谣被他的目光注视着,心下不忍,虽然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他没说出来,怕小辞伤心。
但这确实是江谣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他喜欢自己,无非就是因为没见过其他女人,或者小时候相依为命的条件下,让小辞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感情。
江谣相信,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等小辞到了更大的世界中,看到更旷阔的天地,认识更多的人,年少的这一份错误感情,估计也会慢慢的被搁置。
或许等到以后,小辞长大成人,就像他预想中的那样,与他相见时,别有一番兄弟情深的滋味。
“小辞,你还小,你不懂什么是喜欢。”
江谣是拿他没办法了,震怒过,痛心过,懊悔过,后来想开了,也尝试给小辞治一治这个毛病,结果他发现,这压根儿就不是毛病,它无解。
小辞这段时间对他避之不及的模样,看在他心里,他也难受。
这小孩儿闷声不想给自己弄个大的,他怎么解决?
搞同性恋就算了,看他这幅为情所困要死要活的样子,别说对方是个男人,就是天皇老子他也绑过来了,偏偏谁也不是,是他自己。
江谣痛苦地不比他轻,“小辞,你跟哥讲,是不是我以前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还是你觉得我长得像个女人?”
他还有点儿自知之明,虽然读小学就恨人家把他当女的,小心眼儿的要命,但他也不否认是有那么点娘。
江谣的脑子转了一圈,终于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压垮了小辞最后一根稻草:“要不然,你喜欢我什么地方,我改改?”
一股无名的怒火和占有欲几乎烧毁了小辞的思考能力。
他无法想象到他哥有一天还能对他说出这种混账话,拿刀在他心上乱捅他也就忍了,现在江谣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往刀尖上抹盐水。
小辞浑身都在细细的颤抖,呼吸声都急促起来,他漂亮的双眼泛着红,就这么盯着江谣,好像要把他盯出两个洞来。
江谣没反应过来,小辞就压着他吻了上去。
他瞪大眼睛,用力的挣扎起来,小辞力气忽然变得很强,让江谣产生了一些挫败感。被自己弟弟压在身下亲,他这个做哥哥的是做的开天辟地头一回了。
“啪”的一声,小辞被一巴掌扇偏了头,他脸很白,左边立刻红肿了一块儿。
江谣嘴角带血,压着声音,怒道:“你疯了!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气死我算了!”
小辞眼里的墨浓的化不开,一声不吭地扒起江谣的衣服,江谣有一种被年轻野兽盯上的感觉,眼看威慑没有用,立刻手忙脚乱的踢打小辞。
小辞到底年纪不大,江谣拼命挣脱开来,正准备狠狠地揍小辞一顿时,小辞忽然压在他身上大哭起来。
江谣的巴掌威风凛凛的举起,轻飘飘地落在小辞脑袋上。
他四肢敞开,也忍不住流了两行眼泪,睁着眼发呆似的盯着天花板。
“你就气死我吧……我真不想活了……”江谣咽了口唾沫,尝到了一点儿眼泪的苦涩味儿。
他缓缓抱着小辞,嘱咐道:“你回家以后,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这么懂事的人,别跟你爸赌气。”
小辞哭的伤伤心心,江谣听着难受,哽咽道:“别忘了你哥。”
第二天一大早,许特助就出现在江谣家门口。
见到行李箱,他原本想跟小辞说,家里什么都有,他什么都不用带,但是一抬头,看到小辞红肿的眼眶,瞬间把所有的话都咽进肚子里去了。
江谚欢天喜地的跟着小辞走出门,四毛乐呵呵道:“小没良心的,你二哥都要走了还这么高兴。”
江谚似乎不懂四毛在说什么,他依旧紧紧地抓着小辞的手。
老胡拍拍小辞的肩膀:“到地方了给你哥打个电话。”
江谣的房门关的死死的,老胡看了眼,叹口气:“你别管他,他就那样,不来拉倒。”他提高声音:“小辞,就走了啊!”
江谚拉着小辞的手,几人走到楼下。
四毛也来送小辞,没什么话好说的,看到楼下几辆价格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车,他手里提着的一点儿礼物也送不出手,只好干巴巴的跟在老胡身后。
街坊邻里被这个阵仗吸引出来,有的靠在门口看,有的靠在窗户看,边嗑瓜子边议论。
小辞上车前,蹲下身握住江谚的手:“二哥走了。”
江谚脆生生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到啊?”
小辞蹭了蹭江谚的额头,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糖给他:“以后少吃点儿糖,小心蛀牙。”
江谚喜滋滋的收下糖,小辞站起身,钻进车里。
江谚见了,跟个小尾巴似的,立刻跟了上去,老胡眼疾手快,把他给拖出来:“哎小兔崽子你干嘛呢!”
江谚懵了:“我和二哥一起走。”
老胡:“哎哟,小祖宗,你走个屁啊,下来!”
江谚彻底茫然了,一只手还抓着小辞,固执道:“我要跟二哥一起去。”
老胡:“你二哥回家呢,你去凑什么热闹。”
江谚看着小辞:“二哥……”
小辞关上车门,闭上眼:“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