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纨绔心很累 七杯酒 3315 字 7天前

裴惊蛰眉头拧的更紧:“你从来不是这般粗心大意之人,究竟是处理什么事的时候失了手?”

沈至齐轻描淡写地道:“稍微打听了一下长嫂去世的隐情。”

沈嘉鱼脸色一变,表情颇为难受:“三叔不必如此…我和燕乐这四个多月从没停止过打探消息,偏偏半点风声也没探听到,上回我和燕乐还差点送了命,三叔何必把自己也搭进去?”沈燕乐面色沉凝之余还有些奇怪,忍不住抬头瞧了三叔一眼,生养之恩大于天,他们俩为了母亲的事儿拼命理所当然,但三叔怎么也…

裴惊蛰就没那么多伤春悲秋之心了,把话转回来,直言道:“这毒解药倒也好配,只是其中有一味绿蚺血,十分难得,我从西北调来不及,至于这京城里,只有皇宫和几大世家才会常备这味药,怕是不会轻易给。”

沈燕乐立即道:“我和阿姐会想法从晏世子那里取的。”

裴惊蛰若有似无地看沈嘉鱼一眼,似乎有话想说,就听一阵极强的破风之声,几只利箭挟着风声破窗而入,斜斜地插入到地上。

裴惊蛰反应极快的把她一把拽在怀里,压到桌上捂住她的嘴:“别出声,有刺客来了。”

沈至齐脸色也是一变:“糟了,我原以为甩脱了他们,没想到还是被他们跟了上来!”

沈嘉鱼觉着自己的腰都快被压断了,硬是忍着一声没吭,裴惊蛰见她脸色忽青忽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力道大了,他忙松了松手,起身道:“先出去再说。”

沈至齐被姐弟俩一左一右扶起来,直接从窗子跳出了屋外,他扒着墙头看了眼,果然见农庄周遭人影幢幢,显然是已经给人围了起来。而裴惊蛰留在外面的人手,已经和刺客动起手来了。

裴惊蛰这回出来怕惊动京里,所以并没有带太多护卫,此时已经有好几个刺客冲进了小院中,裴惊蛰躲过长刀,抬手送了两个归西,随即转向身后的姐弟俩:“你们先离开院里。”

姐弟俩点了点头,扶着沈至齐从后门先出了农庄,后门也有人埋伏,沈家的护卫就在三人身侧护着,扬起长刀拼命护卫,却还是难免有几个刀影闪了进来,沈嘉鱼忙闪开身躲避,奋力一脚踹过去,正好踹到那刺客身上,她趁着这个空当想闪,却还是觉着身上一轻,被人扯着后领子拽到一边。

沈嘉鱼被刺客拽走之后本以为自己完蛋了,正努力蹬腿踢踹,准备奋力反抗,没想到那刺客居然把她往在腋下一夹,一手堵住她的嘴,疾步往农庄外走。

沈嘉鱼心里惊了下,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奋力挣扎起来,刺客被挣扎的颇为不耐,拿起刀柄重重给她脑袋上瞧了两下,她被敲的眼冒金星,却不甘示弱,重重一口咬在刺客手上。

这边沈嘉鱼正和刺客奋力纠缠着,那刺客背后突然一道刀影闪过,那只被沈嘉鱼咬住的手居然断了,他先是怔了怔,过了会儿才疼的惨叫起来,不过惨叫之声才响起来,又是一道刀影闪过,他脖子上多了一道极深的血痕。

沈嘉鱼不知哪路援兵赶了过来,嘴里还咬着的手都没来得及松开,她忙抬头去看,就见晏归澜一身黑衣,长发利落地梳拢着,沉甸甸的眸光在夜色里格外吓人,他带的人手就在背后,也一脸肃杀的站在他身侧。

漆黑暗沉的夜晚,嘴里叼着人手的少女,一地的尸体,还有一个一身黑衣的冷面阎王,要是有外人经过此地,瞧见这一幕怕是要活活吓死!

约莫是晏归澜的脸色太过吓人,沈嘉鱼又心里有愧,几乎是下意识地,‘噌’一下窜上了不远处的一间屋顶。

晏归澜:“…”

他差点给这不知该说胆大还是胆小的小纨绔活生生气笑,他仰起头皱眉道:“你想我上去把你请下来?”

沈嘉鱼方才不过是头脑发热,上房之后也觉着不妥当,干巴巴地笑道:“方才看错了,不留神把世子瞧成了歹人,世子勿怪。”

她说完就撩起衣摆撅着屁股准备往下爬,晏归澜一抬头就能瞧见她臀瓣的饱满弧度,他更是皱了皱眉,转头吩咐:“你们先转过身去。”

等侍卫齐齐背过身,他才准沈嘉鱼往下跳,她双腿用力一蹬就下来了,低下头不敢看晏归澜:“世子…”

她想了想,又下意识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世子表兄…”

“你竟还记得我是你表兄?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表兄吧。”他却不买账了,嘲弄一笑,捏着她的下巴沉声问道:“我以为你只记着如何不听我的话,打发走念玉,再去私会裴惊蛰。”

沈嘉鱼忍着额头一抽一抽地疼解释:“我哪里是私会,世子见过哪家私会这么舞蹈弄棒的?再说我要是真的私会,也不可能带上我弟啊,我都说了是正事…”

晏归澜瞧见她额上被刀柄敲出来的伤痕,忍不住蹙了蹙眉,还是放缓了声音:“你们究竟做了什么,竟捅出这般大的篓子来?”

沈嘉鱼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忽的又想起一件大事,吞了口口水:“世子,我才想起来,我方才不留神中了‘见必安’,毒性极烈,须得绿蚺血才能解毒,晏家有没有绿蚺血这位药?我这些年收集了不少珍宝古玩,可以交换…”

她瞧着晏归澜的神色,后半句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晏归澜抱胸冷冷地斜晲着她:“怎么不说了?我还想听听你能编造多少谎出来。”

第36章

沈嘉鱼再编不下去,又不敢跟他直说三叔归京,沈家要在京中筹谋对付世家的事儿,垂头丧气地低下头不言语了。

晏归澜其实来之前已经把她这些日子瞒着的事调查了七八,但见她这样推搪,心里自然恼怒,他眯起眼瞧着她,恨不得按照自己的性子,把这小纨绔按在床榻上好生惩罚一番。她觉察到危险,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交代今儿晚上的事,就听不远处传来两声呼喊:“嘉鱼!”“阿姐!”

沈嘉鱼忙抬头看过去,就见沈燕乐架着沈至齐匆忙跑了过来,沈至齐前胸已经被血迹浸透了,应当是打斗途中伤口重新崩裂开的。

两人顾不得站在她旁边的晏归澜,先确定她身上无恙,这才看见她身边的男人,沈至齐神色惊疑不定,过了半晌才试探道:“晏大都督?”

晏归澜在人前已经把神色调整过来,扫了沈嘉鱼一眼,这才道:“沈参将?”他淡淡道:“你如今不该驻守西北吗?为何会在这长安城里?”

沈嘉鱼心里一紧,正要帮着解释,沈至齐已不卑不亢地欠身道:“家中出了些事,无奈朝上的通行令一直迟迟未下,下官这才出此下策,晏大都督就算要捉拿下官入狱,我也绝无二话,只是此事跟我的侄儿侄女无关,还请大都督放他们一马。”

晏归澜唇角挑了挑,既没答应也没拒了,忽的又转了话头:“瞧你的伤势像是中了毒?可是见必安?”

沈至齐面露讶然,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答道:“正是,大都督慧眼。”

沈燕乐已经按捺不住,他走到晏归澜面前深深弯腰,诚恳道:“世子,我知道三叔无调令归京是他的错处,只是如今这毒的解药里还差一味绿蚺血,我三叔到底是朝廷官员,若是在世子面前出了什么事,就怕你也有麻烦上身,我想向世子交换绿蚺血,不论什么东西,只要世子开口,我定当竭力奉给世子。”

晏归澜嘲弄地看了眼沈嘉鱼,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晏家如今正派人在西北全力对付沈家,左思右想他都没必要把解药给敌对庶族,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所以她方才才迟迟不敢说实话。

两边半晌无语,就在沈嘉鱼以为他要直言拒了的时候,他这才冒出句:“沈嘉鱼。

沈燕乐一脸不解,沈嘉鱼却一下子就懂了,他问晏归澜想要什么以做交换,晏归澜说想要她…

晏归澜瞥见她抿起的唇,终于松了口:“绿蚺血在家中,沈嘉鱼一道跟我回去取。”

沈嘉鱼知道没有拒绝的余地,虽然想到今晚上骗他的事心里慌的要命,但还是同手同脚地跟他走了。

沈至齐目送二人远去,这才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又弯腰重重咳嗽起来,沈燕乐慌的忙扶住她,他摆了摆手,若有所思地道:“今儿晚上多亏了晏大都督了,往常真瞧不出来他是这样的…热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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