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沈至修那个德行配个郡主县主已经是顶天了,原不值得皇上舍出定安长公主,但暗杀郑氏之后自己再嫁入沈家这事儿是定安长公主自己提的。定安深恨郑氏似乎跟这位三叔有关,其中涉及到定安,沈至齐和郑氏的纠葛,事关长辈他不好多谈,说到这里就住了口
沈嘉鱼没想那么多,听的连连冷笑:“他们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难怪长公主总想对燕乐下手!”燕乐以后定然会继承沈家,定安要是想让以后自己的孩子掌理沈家,必然得先除掉沈燕乐。
讲完这段惊心动魄的过往,四人都良久无语,郑氏怕她坐在地上久了受凉,忙拉着她站起来:“先说什么多,具体的回去再说。”
沈嘉鱼靠在她身上,点了点头。晏归澜冲郑氏夫人一笑,扯下披风给沈嘉鱼裹上,郑氏满意地暗暗颔首。
既然郑氏已经找到,晏归澜也没在宁城多做停留,带着他们回了江南道,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沈至修被祖父强带去了西北,沈燕乐留在江南道等三叔的亲姐,他见着亲娘死而复生,自然激动不已,拉着娘亲又哭又笑的,还有小郑氏见着长姐归来,自然也欢喜不已,众人闹腾了好几日。
晏归澜知道他们需要时间来平复情绪,所以难得没有闹腾他,这些日子只在外准备兵马探听敌情,等到了准备开拔的前日,沈嘉鱼这才想起他来,匆匆跑来军营找他。晏归澜笑着瞧她一眼:“不去陪你阿娘?”
沈嘉鱼摇了摇头,咬了咬下唇,神色颇是纠结,半晌才道:“我想跟你一起拔营。”她虽然舍不得阿娘,但皇上那边已经动了兵,晏归澜也即将迎战,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晏归澜蹙了蹙眉,不允:“军营里可是很辛苦的,再者刀剑无眼,万一伤了你怎么办?”
沈嘉鱼见他不同意,使出绝技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撒娇:“你也太小看我了,别忘了我们家是什么出身,前年我祖父生病,我还赶去军营里照料他呢,不就是辛苦点吗,谁没苦过似的!”
晏归澜摸了摸她的脸:“舍得和你阿娘分开?”沈嘉鱼好像早已料到他有此一问,嘿嘿笑道:“我娘说我少陪她一阵没什么,姑爷的安危要紧。”
主要是郑氏不想让女儿为难,所以主动提出让她跟晏归澜一道走,而且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晏归澜对女儿呵护备至,她相信晏归澜一定会保护好她宝贝闺女的。
晏归澜在她脸上拧了下,她吃痛叫了声,他这才挑了挑眉:“又说错了。”沈嘉鱼不满地拍开他的手:“我又哪里说错了!”
他咬了咬她耳尖道:“你应当答,我舍不得夫君,不想和你分开。”
沈嘉鱼秒懂,搂着他的腰嘿然一笑:“我舍不得你,不想和你分开,所以才要陪你拔营。”
晏归澜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下,终于同意了:“不过你得换身装束才能随我走。”
让人瞧见主帅带女人可不好,他便命人取了套小号的侍卫装来,沈嘉鱼缠上束胸换好衣裳,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别的还好,就是胸口真紧。”
其实这套衣裳也不大合身,不过她生就一副俊俏标致的模样,换上侍卫服也显得玉雪俊美,让人恨不能咬上一口。晏归澜跟着摸了摸:“是有些紧,我过两天命人改制一套侍卫服给你。”
沈嘉鱼红着脸拍开他的手:“两个男人摸来摸去的成何体统,你小心人家说你是断袖!”
晏归澜头回见她这样穿,实在是招人疼得紧,忍不住把她搂在膝上亲了又亲:“只要这人是你,断袖又如何?”
沈嘉鱼挣脱不能,只得由着他亲了个够,等他亲完了她才忍不住瞧他好几眼,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我怎么还是觉得哪里别扭呢?”她打量他几眼,拍了下大腿:“对了,我穿男装,你可以穿女装吗,这样我就平衡了。”
晏归澜:“…”
她越说越心动,忍不住仔细打量着他俊美的眉眼,他眉眼虽然昳丽多情,但是并不女气,要是穿上女装肯定很有意思。她越想越激动:“我能穿男装你怎么不能穿女装了?你穿女装肯定好看!”
晏归澜被她打量的头皮发麻,在她屁股上拍了好几下:“不得胡言乱语。”
沈嘉鱼虽然被暴力镇压了,但心里想看他穿女装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暗暗琢磨着怎么才能让他穿回女装给自己养养眼。
晏归澜已经准备完毕,第二日就能启程拔营。这一仗不知何时才能打完,沈家一家子特地赶来送行,郑氏虽然主动让女儿陪姑爷出众,但心下到底不舍,踮脚瞧了许久,叹了声:“我本想把阿鱼留到十八九再送她出门,没想到我短短一年不在,她竟就这么嫁了,我连她昏礼都没瞧上一眼。”
她头上只随意插了根镶翡翠的银钗,衣着素简,面庞白皙雪润,一眼望去人淡如菊,虽已有三十三四,但站在人群里还是被不少人明里暗里地偷瞧。其实论眉目五官沈嘉鱼比她精致好看许多,但时光在她身上沉淀下来的成熟淡雅的风韵,就不是沈嘉鱼那种毛丫头能比的了的。
沈至齐不着痕迹地护在她身侧,低头看了她一眼,眉眼颇是温柔:“好在侄婿对她爱护有加,你也别过于担心了。”
郑氏一想便释然了,一笑:“也是。”
晏归澜选了处别院专门给沈家人居住,沈家人都生的好样貌,送完兵马这一路回来,有好些姑娘冲沈至齐和沈燕乐送着秋波,尤其是沈至齐,身上多了好几个五颜六色的帕子,他被香气熏的头疼,一脸无奈不悦地把帕子扔了:“我都三十多了,年级能给这些小女孩当爹,真不知她们怎么想的…哎。”
其实沈至齐继承了沈家独有的好相貌,胡人血统使得他眉眼深邃,五官英俊立体,望之如二十许人,而多年沙场历练又让他颇为沉稳冷肃,更添了许多魅力。
郑氏瞧沈燕乐被几个女子纠缠瞧得正乐,听他的抱怨不由一笑,打趣道:“三弟的桃花运自来就好,从西北到京城又到江南道,都快赶上姑爷了,我看你赶快定下一位夫人吧,不然你还有的是被缠扰的时候。”
她这话只是纯然打趣,并无半分暧昧,沈至齐笑的有些苦涩,脱口道:“其实…”他才说了两个字,又轻叹了声:“罢了,你回去歇着吧。”
郑氏笑着跟他告辞,他便目送她离去,直到她的背影也消失不见。
……
皇上自打上回吐血昏迷之后,身子越发不成了,可他越是如此,就越想尽快除掉晏归澜,因此晏归澜带兵出征没多久,就和皇上的兵马遭遇上了。
战场上尽是残枪断戟,地面已经被鲜血染成了铁锈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可怕的腥气,晏归澜手持着自己的佩剑,在战场上纵情驰骋。
虽说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但哪个男子都有上阵杀敌的气血,尤其是他这两三年几乎都在幕后谋划,很少有亲自上战场的机会,自然更想亲自带兵杀敌。
皇上派来的武将谢斌瞧晏归澜一幅金尊玉贵的俊美模样,心下很是不屑,他甚至还暗喜,以晏归澜的诡计多端,要是在幕后出谋划策他可能还要怕上几分,可他偏偏非得自己作死上了战场,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机会!
谢斌大喜之下还放出豪言:“不过三刻,我必取晏贼首级!”可惜晏归澜是个专注打脸的,他这个逼还没装完,就被晏归澜一箭射了个透心凉,也让晏军旗开得胜,开了这么一个好头,晏家的兵马气势如虹,再加上沈家祖父也果断带兵来应援孙女婿,似的接下来的大小数十场战役他屡战屡胜,反观皇上的兵马,则越发颓败了。
晏归澜斩杀了对面的将领之后,便命人吹号角收兵,他回来之后径自进了自己的大营,笑着握住沈嘉鱼的手:“冷不冷?用不用我再给你多加几个炭盆?”
沈嘉鱼不顾他满身血污,一把抱住他:“不冷,你平安回来比一百个炭盆都让我热乎。”虽然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见到晏归澜满身血污的样子,但每每见到都觉得心里一颤,她忙命人备了热水来给他洗漱。
晏归澜慢慢用巾栉擦了擦脸,偏头问她:“今儿是年三十,岳母可有给你来信。”
沈嘉鱼‘啊!’了声:“今天是年三十?我日子都过糊涂了,日子过的真快啊,咱们出来的时候还是深夏呢,现在都到年根了。”她又摇了摇头:“最近各地都在下大雪,就算我阿娘写了信估计也得晚几天送来。”
她转身温了一壶酒,自己先喝了几杯,装模作样地道:“今儿高兴,咱们对酌几杯!”说完又干了一盏。
晏归澜迫是无语地摇了摇头,他自己不喜饮酒,偏偏娶得媳妇是个酒鬼。他见她喝的有些多了,便拦住不准她再喝,伸手把她搂在怀里:“还喝,小心在军营里耍酒疯。”
沈嘉鱼颇为不满:“我酒量都练上来了好不好。”她反驳了一句,安静地靠在他怀里,托腮道:“你说这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呢?我好久没回京了。”
照现在的情势看,他取胜只是时间问题,难就难在他名不正言不顺,他现在放慢了进度,就是为了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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