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纪航无力的趴在地面，浑身是血，头破血流，血液流淌而下，模糊了视线，隐隐约约看到了身旁的黑色皮鞋，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颤颤巍巍的伸手，摊开手掌，想要挡住那人的视线，细微低哑的声音淡得让人几乎捕捉不到，“别看，我没事……”

没事的，他不会死的，所以不要怕。

他担心顾时衍看到浑身是血的自己会伤心，会害怕，对方只要温柔的看着自己就好了，他不想在这个人脸上看到任何一丝忧愁，看着所爱之人慢慢死去，还是这种凄厉的死法，一定极为可怕，这种痛苦他不想让顾时衍承受。可是他好像撑不住了，还有那么多事没和这个人一起经历，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很抱歉……

“你知道吗？你是个笑话，我从没爱上过你。”顾时衍上半身几乎都笼罩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色，在听到对方近乎呢喃的话，他踉跄了一下，站稳后望着陈纪航，声音带着冷冽。

陈纪航无力的垂下手来，血液缓缓从身体流淌出来，生命力似乎也随之逝去，就连抬头再看一眼那个人的力气都没有，五脏六腑都碎了一般，就连呼吸都是一种痛苦，唯一能嗅到的也只有血腥味。

“这场车祸是我为你准备的。”

陈纪航不知是没有力气还是什么，并未开口，只是看他的表情分明不信。

顾时衍顿了顿，身形略微不稳，“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跟简安瑶在一起了，不然你以为我会喜欢男人？你有哪一点值得我喜欢？她说得对，我只是在报复你，那天巷子里的人是我安排的。

在酒店上你的时候，我是清醒的，为的就是让你痛苦，让你变成一个喜欢男人的废物，让你把我的小瑶还回来。不然你以为那次给我送饭时，路过的真的是工作人员？我知道的，你其实也察觉到了，她看到了。你只是个雌伏于别人身下的……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