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辉点头道：“有啊，早就知道了。梁二哥同齐慕白大哥交情挺好，知道我们要回京的时候就说凑巧了，还说要介绍齐慕白大哥同我们认识，以后两家生意上说不定有什么合作的机会。对哦，今天我们不在城里，也不知道会不会错过了，好可惜。”他故意越说越大声，也是照顾前面频频回头的萧峰，心里却是得意得不行：哼哼，就知道你们欺负我傻，肯定都拿我下手套话，本少爷早就有准备了好吧？

“啊呀呀，我们也错过了，”萧峰也是大声叹道，“我还一直等着齐三弟进京再好好聚一次呢，怎么这么不巧？希望他这次能在京城多呆几日才好。”

“恐怕难，”明辉摇摇头，一脸惋惜的样子，“梁二哥说齐家最近开铺子如雨后春笋，他忙得很，大哥你说是不是？梁二哥是这样说的吧？”

明泽正在同新晋武探花张义晗聊马术，只听到弟弟说齐家铺子如雨后春笋那句，点头道：“对啊，齐家今日应该又在京城开了几家新店。”潘大哥果然怀疑大姐了么？呵呵，所以大姐这次才要同齐慕白同时出现在京城。

“你们都知道啊？”最爱吃的张义晗囔道，“早说嘛，我让府里的人早早去齐家酒楼定位子，这几天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订到。”中秋宫宴后他就要同徐子麒一起去西北历练，走之前能到齐家酒楼好好吃一顿才好。不用想都知道，齐家开出的酒楼肯定不会差了，只怕又会有许多他们没吃过的菜式。

明泽笑道：“我们家肯定订了几张，你要是真订不到，我让一张给你。”

“就这么说定了，”张义晗毫不客气，“正好我们几个一起聚聚，我请客。”尹家姐弟几个回京肯定会请亲朋好友什么的，既然又同齐慕白有交情，抢先抢下几张预订单是肯定的。

潘家铭但笑不语，真想再看看小丫头戴着金面具翻小白眼的俏模样，只是不知道，今日会不会是她这个齐慕白真身亲自去调皮耍帅？耍帅这个词还是听明辉说过的。明辉说他耍帅，他倒觉得小丫头扮齐慕白时更加适合耍帅这个词。

好吧，潘家铭已经认定他的小丫头就是三弟齐慕白了，知若姐弟三个再怎么努力在他眼里都是调皮，都是欲盖弥彰。知若若是能早一点认识到这一点，也不用白折腾了，可惜她现在还不知道啊，还在策划着让潘世子知难而退，却是让自己陷入一时进退两难的尴尬。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有钱难买早知道，不过有时候尴尬也是别有味道的。

因为一个特有的小白眼，知若在忽悠潘家铭这件事上的运气实在不太好，但是齐慕白今日却着实给了不少人好运气，比如林家二房的嫡女林苹就转到了一张齐家铺子通用的最高级别贵客卡。

第529章 失望

林家长房嫡长女嫁到永申伯府五年，连生了两个闺女后，去年中秋节那日总算诞下一个宝贝嫡子。过几日就是中秋节了，也就是那孩子的生辰，作为外祖家，林家各房长辈自然是要准备体面的周岁礼。

林夫人此次匆匆回京，一个心思都在照顾女儿林蓉、给她调理身体，还有尽可能地将这次意外小产的教训分析给林蓉听，希望能让她多少明悟些，哪里有时间想起长房大姑奶奶的儿子要过生辰了？

恰逢得意楼和金童居开业，林夫人就拿了三百两银子让林苹帮忙买一套小娃用的金项圈金镯子，再到金童居用剩下的银子买几件衣服，也算是很体面了。若不是因为林蓉在京城林府养小月子，她还不舍得这么大手笔呢，林蓉成亲的时候长房送的礼可不值这么多。

没想到，林苹帮这一趟可是走了大好运，不但在得意楼转到一张齐家所有店铺通用的最高级别记名贵客卡，引起哇声一片，还在仙童居转到一支得意楼出品的丁香花银簪。

别说林苹得意的不行，简直是林家上下尽欢颜啊。谁都知道，齐家最高级别的贵客卡可以打九折，还能优先抢购限量版和预定新品，这一年得省多少银子？更重要的是，满意楼也能用啊，今天才第一天，满意楼的包房订位已经排到了十天后，而林苹的贵客卡只要提前一日订位即可保证有位。

这样的好运岂能不让林蓉眼红？何况买东西的银子可是她娘的，林苹转到的贵客卡原本就应该记在她娘名下才对。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林夫人怎么好跟一个小辈去计较？真论起来，这转转盘本来也需要运气，听说今日转转盘的人无数，转到最高级别通用贵客卡的却只有林苹一人。

林蓉不甘心啊，一个劲怪林夫人软弱好欺便宜了林苹，不知道她一直想要霓裳居和嫡仙居的贵客卡吗？现在那张不但是最高级别的，还是通用的，她怎么能不争？

林夫人最初还好脾气地劝着，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不想再浪费口舌，直接站起身走到窗边的桌椅坐下看账本，走开之前只问了一句：“是谁缠着我不让我去得意楼的？”

先不说她有没有那么好运气，早上她要亲自出门去得意楼买周岁礼的时候，就是林蓉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自在地不让她去，说给三百两银子已经足够大方了，带着林苹那几个去，万一她们借口没带够银子缠着让她付钱怎么办？

林蓉自知理亏，可是她真的很想要那张卡啊。她刚刚掉了孩子，公公婆婆都很不高兴，相公也责怪她不小心。若是有那张卡，回府的时候他们的态度肯定会好很多。

就在她郁闷烦恼到想直接去找林苹争论一番、至少交换点好处的时候，丫鬟们又八卦到了新消息：齐慕白齐公子跟着顺丰镖局梁二当家去碧泉庄了！南海齐家和梅庄尹家这两个近年来最会揽财的家族是要合作吗？还有人甚至脑洞大开奇思妙想：尹大姑娘即将出孝了，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如果没有其它什么婚约的话，倒是相配得很。若是他们真成了，只怕首富罗家和第二大富商田家都要担心自家在商场的地位被取而代之了。

林蓉立马又酸又恨，还夹杂着算计，暂时将林苹抛在了脑后，她自小就争论不过林苹。

“娘，”林蓉讨好地看向林夫人，“尹知若没说她到京城后会来看望我吗？”她娘说过那些楼兰大红枣是尹知若送的，说明尹知若知道她小产了。她遇到这么大的事，尹知若就送了一些枣，也实在是小气。

林夫人眯了眯眼：“她为什么要来看你？你们很要好吗？尹家同俞家有交情吗？”女子的面子情份，出嫁前来自娘家父母，出嫁后就主要来自夫家了。

林蓉：“……”

不等她开口，林夫人又继续道：“凭你是知府家的姑奶奶，尚书府的少夫人？人家尹知若还是郡主的女儿呢。你不是已经知道她进京是因为皇上亲自召他们姐几个参加中秋宫宴吗？你什么时候有资格参加皇家宫宴了再问人家会不会来看你。”面提耳授教了大半个月，还是这般眼皮子浅没有分寸，她也是无可奈何了。

林蓉简直想哭，她娘今天怎么如此咄咄逼人？不就是想让她去争回那张贵客卡吗？她若在俞家受宠，娘家也有面子不是？

一直在外间保持沉默的路嬷嬷这会儿倒是进来了：“夫人莫要生气，姑娘也是想找机会同尹大姑娘交好，这不也是您希望看到的吗？”

林夫人深深看了路嬷嬷一眼，没有说话。她之前还对路嬷嬷抱有很大希望，虽然是福韵长公主的人情介绍来的，但这些退役宫嬷选择当教养嬷嬷都很重视自己的声誉，不论是只按照协议做三年再选择要不要换主家，还是直接跟着养老，都不会做什么损坏自己声誉的事。

但是路嬷嬷让她失望了，根据她同林蓉聊了许久之后对这次摔倒小产事件的了解，路嬷嬷根本没有像之前她自己说的那样尽责，连一个好一些的近身侍候的妈妈都不如，更别说尽到教养嬷嬷的责任了。

将林蓉接到林家的第二日，路嬷嬷就请假说去看望外甥，一直到前两日才回来，回来后也一直坐在外间忙着绣活，不知道在给谁绣小婴儿衣服，倒是有听说她外甥添了次子。

被林夫人静静地看着，路嬷嬷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自在地说道：“中秋宫宴之前，尹大姑娘肯定是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可以安排宫宴之后聚一聚嘛，那时候姑娘的小月子也做一个月了，到林府来或者到尹家庄子上去都可以不是？对了，福韵长公主还说等姑娘身体养好了要请姑娘到公主府玩，到时候正好请尹大姑娘一起去。福韵长公主本来就想见见尹大姑娘，也显得我们家姑娘关系网体面不是？”

第530章 对峙

“路嬷嬷，”林夫人轻叹了一口气，才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退役宫嬷炙手可热，宫里带出来的关系网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大家族对宫里出来的嬷嬷趋之若鹜，图的是她们在宫里十多年甚至二三十年沉淀出来的智慧、精明、圆滑老练的性子和手段，以及她们对各种礼仪、规矩、皇家避忌的滚瓜烂熟。

宫嬷在宫里累积的关系网当然对主家有帮助，但并不是最重要的，也不是所有退役宫嬷的关系网都那么值钱。话说，能请得到退役宫嬷的人家自身也都是有一定实力的世家、官家，本身的人脉关系网都不弱。

路嬷嬷一愣，林夫人这是话里有话啊！是恼了她请假这么长时间，还是因为林蓉在她眼皮子底下摔掉了腹中孩子？

想到那个孩子，路嬷嬷心底还是有些愧疚的，可是，谁让林蓉那么自以为是偏偏又不够聪明呢，被小姑子利用就算了，连个庶女都斗不过，她也不是没有提醒过林蓉俞家那几个小姑子都不是善茬。

而且夏嬷嬷传达的福韵长公主的意思也是要给林夫人一点刺激，让她更加认识到自己这个宫嬷的重要性。

路嬷嬷的心脏突然重重地颤了一下：她们似乎适得其反了，林夫人现在是看不上她的能力？

这种认知让路嬷嬷有些着慌，她不是不知道，有一个像她这样的退役宫嬷在身边，林蓉还能摔跤小产，传出去多少会损坏她的声誉。所以她最近也是有意让人传出话去，一是林蓉身体受了那迷蝶七香的影响，小日子不太准。二是那段时间她都在忙着帮林蓉打理嫁妆铺子和庄子……

突然，路嬷嬷终于想起来，若是林夫人没有来京城，或者只是来看一下林蓉就回去，她传出去的话还是有用的。可是她之前没想到的是，林夫人不但回京了，还将林蓉接回林家亲自照顾了一个月，偏偏她还不以为意地请假了，谁知道这母女俩这么长时间都谈了些什么。

林蓉是好糊弄，但林夫人堪称精明啊！

果然，林夫人接下来的话简直就是直接打她的脸了：“林蓉的身体一直很好，那什么毒香她用的少，基本上没有多少损害，早已经调理清楚，否则也不能这么快有孕。至于林蓉的陪嫁庄子和铺子，我们林家底子虽然不厚，但得用的人还是有几个的，那一个小庄子和一个小铺面，路嬷嬷真的没要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