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彦看着勤勤恳恳,正在表达见解的魏殊,心内颇感欣慰。
魏殊从来不会计较他的假意冷血,对他从始至终都是恭恭敬敬,这倒让他更加觉得亏欠于他了。他也只能在无人的时候,对他这个儿子好一些。
两人交谈公事直至午时,魏彦要留魏殊用午膳。
魏殊想到沈愿早上起来就没见到他,此时还不回去,他应当会担心,便拒绝。
却倏然听见宦官前来禀报,说一自称齐国使者的人觐见,并且拿来了证明身份的玉牌。
魏殊与皇上都是一怔。
齐国此举有些奇怪,根据前些时日传递的消息,使团昨日就应当到了才是,可是如今不仅队伍没到,还派来了使者,也不知是何故。
宦官把手中的玉牌恭敬呈到魏彦面前,魏彦一看确实是齐国皇室的信物,便宣那人进来,并叫魏殊待会再走。
魏殊一听是齐国的使者,就想到了沈愿,心中也担心他们打听出了什么,便没有推辞。
宦官嚷道:“恭迎齐国使者觐见。”
话音刚落,便听殿外响起了脚步声,步子沉稳,听声音应当是一位练家子。
随后,玄色戎装绣着滚云花边的衣袂随着微风映入眼帘,紧随其后的是一只同色的长靴。
见到这身装扮,魏殊眯起了眼睛,薄唇微微一勾,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原来是他!不是沈煜和莫凌丞倒让他松了口气,不过转念想想,那两人的身份贸然单独觐见,未免也太掉价。
可这人的身份,做这件事好像也有一点怪。哦不,应当说他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确实有些奇怪了。
使者面带微笑,快步走至殿前,单膝而跪:“齐国使者温珩参见大晋陛下!”
魏彦略一抬手:“使者快快请起。”
“谢陛下。”温珩起了身。
魏彦捋着胡须,面泛疑惑:“不知使者独自一人前来所为何故啊?你们的队伍延迟了这么多天,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陛下明鉴。”温珩道,“我们路过清水镇一带,遇上了暴雨。河道被冲垮,需要修葺几日,一时半会儿无法前行。我们太子为了不叫陛下担忧,便特意派我先行一步,前来向陛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