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衣公子将方才天字号雅间里的事悉数说了。
虽然燕挽走时没撂狠话,但是他们总觉得燕挽肯定会找他们秋后算账,心里怕得不行。
这会儿一见到宋意,满心只想着燕挽那么喜欢宋意,宋意若是替他们求情,必然可让他们免责。
却没注意听完一切的宋意罕见的流露出了失态。
他高高在上的表情像是裂了条缝。
宋意的同僚们也觉世事好像有些弄人,原来方才燕挽叫宋意“宋院主”不是赌气,而是讽刺。
他必定觉得自己一腔深情喂了狗,被拒婚也就罢了,还要被这般折辱,任是哪个七尺男儿都遭受不住。
宋意素来不辨喜怒的嗓音里终于多了丝别的:“好,我明白了,此事因我而起,自当由我来解决。”
华衣公子们均是感恩戴德,觉得此番碰到宋意真是老天有眼,不叫他们遭受无妄之灾。
宋意回眸,方才那恣意少年早已不知消失在了何处。
……
一路上,画莺都在吹捧燕挽,夸赞燕挽方才面对宋意的表现是极好的。
夸完之后,她又贬低宋意:“公子许是没看见,叫完宋院主之后,那负心汉的脸色都绿了。”
“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除了一张脸根本一无是处,哪里配得上公子。”
燕挽啼笑皆非,心道此话若是传出去,不知要犯多少众怒,宋意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是摆在那里的,且如今已脱离寒籍,做了高高在上的太书院太傅,京都同他年纪一般的男子几乎没有人能与他比得,不然当初燕家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燕挽有些惋叹,与好友祁云生的小酌终是落了空,他还得改日修书一封,将他约出来再聚。
反正现在是没这个心情了。
两人边说边进了燕府,接下来自是要回居院里去,燕挽想起昨天没读完的书,若有所思的,眼角倏地闯入了一道挺拔的身影,那人立在回院的必经之地上。
画莺还在耳边叽叽喳喳:“今日之事若叫祁二公子知晓,即便公子愿……”
燕挽停步,含笑宴宴的唤了一声:“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