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生竟也不跟燕挽客套,朗声笑道道:“有一会儿了,你倒也不必介怀,我平日等你等得还少么?”
这倒是。
燕挽除了情爱方面其他都是慢性子,有时候拖沓磨蹭起来简直要命。
燕挽不介意,对画莺招了招手,亭外的画莺将蜜桔梨酒一干呈上,燕挽道:“这些时日,显达在太书院过得怎么样?”
“嘶——”燕挽一提起来,祁云生就略感头痛,“漱颜公主还是那么骄纵,成天对我呼来喝去,不过仗着我脾气好罢了,我已跟父亲说,这伴读一职谁爱干谁干去,反正我是不干了,结果……”
“你父亲骂了你一顿?”
“何止是骂,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根藤条,将我追得鸡飞狗跳。”
大理寺卿是个暴躁人儿,燕挽一向知晓,这会儿也忍不住笑:“谁让你说胡话。”
伴读之职岂是能轻易辞的,更何况那漱颜公主还是陛下的宝贝,总归在盛宠的皇子公主手下做事,没一个好过。
不受宠的尚且还想拉拢你捧着你,待你如同手足般客气,受宠的那便只有你言听计从的份儿。
看,燕挽身份如此之高,上辈子还不是只有宁沉狎玩的份儿。
除了没突破最后一道防线,能做的做尽了。
祁云生见燕挽神色恍惚,伸手在他跟前晃了一下,燕挽回神,复又含笑看他:“那显达怎么办?继续承受漱颜公主的毒打?”
祁云生陡然垮了肩膀,深深闷了一口酒,情绪落入低沉道:“这几日你不在太书院,我感觉太书院中没甚意思,怀枳,你……还回太书院么?”
燕挽摇了摇头:“不想回。”
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到那里去了。
想到此行目的,他又转了话题,问道:“显达,你今年及冠了吧?”
祁云生听言,有些疑惑的笑了:“是啊,怎么了?”
燕挽迟疑了一下,道:“男子及冠可择良妻,显达可有心上人?”
此一言,令祁云生瞬间红了脸,脖子都变成了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