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燕挽扔下棋子,对祁云生道:“走罢。”
恩师身份罩在头顶,容不得他们不去,离开船篷时,祁云生将燕挽的手牵住,并以十指相扣的姿势。
画舫放下悬梯,燕挽先登了上去,他上去了却并没急着过去跟宋意打招呼,而是立在那里,等祁云生上来时搀了他一把。
两人站在一起倒也十分般配。
宋意凤眸幽深,宛若曳动的烛火,时暗时明。
宋意的同僚们不禁想:拒婚就拒婚,还拒出了一对神仙眷侣,宋意可还行……
然后,燕挽同祁云生一道到宋意跟前去:“老师。”
宋意执着酒杯轻泯,一如往常淡漠疏离的道:“坐。”
有人替他们加了两张垫子,燕挽坐下,跟祁云生紧挨着。
燕挽问了一声:“不知老师召我们来何事?”
宋意将酒杯放下,取来一方帕子,不紧不慢的擦拭每根手指,道:“凡成大事者,驭人、驱兵、治国最忌讳什么?”
燕挽答:“操之过急,撮盐入火,凡成大事者,须先三思,再三思,谋定而后动,知止有所得。”
宋意又道:“若有高官为人不贤,在职谋私,蝇营狗苟,尸位素餐,苛刻百姓,然帝王深信不疑,对其重用,作为臣子应当何如?”
燕挽答:“冒死进谏,捏其罪证,令陛下将其伏法,以正视听。”
宋意道:“我再问你,若有敌方来犯,我朝腹背受敌,一城百姓与两万精兵必须做出取舍,你身为军师,须向将领献计,救哪个?”
燕挽一时犯难:“这……”
宋意又看向祁云生。
祁云生亦是面色难堪。
宋意又问了别的问题,一长串一长串,两人逐渐低下了头,哑口无言,宋意这才住了口,淡淡道:“我并不反对你们来往,只是功课还须多加勤勉,你们是未来的朝廷栋梁,肱骨之臣,不可叫人失望。”
祁云生立刻道:“老师,怀枳前些日子落水,身体不好,落下功课实属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