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浑身煞气,宛如从地底爬出来的炼狱修罗,眉间阴戾之色深重,仿佛能吃人。
“回回回回……回大公子,公子小名叫……叫燕怀枳。”
燕、怀、枳。
好一个燕怀枳!
……
燕挽在太书院中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他按了按自己疯狂跳动的右眼皮,咕哝了声:“别跳了!”
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挽弟!”
紫衣华贵的男子两三步跟了过来,腰间宝石血红欲滴,唇角却勾着一抹与之不相称的温文尔雅的笑意。
“挽弟怎么走得如此之急,就好像在躲着谁一样。”
燕挽回身恭敬唤了声:“殿下。”
然后道:“殿下说笑了,要躲也当是躲宋太傅。”
这话果真取悦了眼前人,宁沉道:“许久没聚,今日挽弟陪我去齐贤居喝酒罢,我记得那里有你最喜欢的栗子糕。”
燕挽提醒他:“殿下,我们前些日子刚在葳蕤亭聚过。”
“哦——”宁沉悠悠拉长了语调,嘴角弧度不变,笑意却染上了一丝危险,“挽弟真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和祁云生好事将近,便连同我喝酒的兴致也没有了,重色轻友至此,我可要不高兴了。”
燕挽面色一滞,叹了口气,妥协道:“既是殿下盛情相邀,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
宁沉方又恢复了方才温和灿烂的笑意,极是无害:“挽弟不愧是我的好挽弟。”齐贤居是个不错的地方,起码栗子糕好吃,能冲淡燕挽此时压抑的心情。
香甜味道在口中融化,燕挽吃了一块,缓缓道:“殿下今年二十有三,亦正值当娶的年纪,不知殿下是否有心仪的女子,成了家,也好让陛下放心。”
宁沉悠悠转动的酒杯一停,他懒散抬眼,轻笑道:“谁同你说我喜欢女子?”
“殿下或为储君,难道要娶男妃?”燕挽早知他对他存的什么心思,却装出震惊的表情,立刻劝谏道,“殿下,这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