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燕挽安抚好雪茶,确认他的确相安无事后,燕挽已经没有了骑马的心思,他回身去到车前,隔着帘子对里面的宁沉道:“殿下,雪茶受了伤,我想送雪茶回去,不如今日暂且如此吧,改日我一定陪殿下玩得尽兴。”
雪茶被燕挽牵着手,半个身体怯怯的藏在燕挽身后,好似鼓足了勇气方才开口:“请太子殿下不要怪罪公子,都是雪茶不争气,拖累了公子,耽误了太子殿下,要怪就怪雪茶吧。”
宁沉本想到了郊外马场,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不想燕挽竟然为了他中途改变心意想要回去,一口气顿时堵在胸口难以疏通。
他一向不是一个受得了委屈的人,身为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向来行事随心,当即冷笑:“既然犯了错,坏了我和挽挽的兴致,自当受到惩罚。来人,将这贱奴拖下去,杖毙!”
燕挽一愕。
雪茶吓得双膝一跪,脸色惨白。
立刻便有侍卫上前来拽人。
雪茶连忙抓住燕挽,放声哭泣道:“公子,救救我……”
燕挽总算回过神来,脸色极其难看的厉喝:“住手!”
然后盯着那素雅车帘,道:“殿下,请收回成命!”
男人隐含薄怒的语气弥漫着危险,犹如拉到极致的弦随时会断:“还等什么,拖下去!”
侍卫去拽雪茶。
燕挽拔高了声调,情绪亦死死绷紧了:“殿下!”
雪茶被拉得从抱不住他的腿,眼看就要被拖到一旁树林,忽然视死如归的大声道:“殿下不过是嫉妒我讨公子喜欢,而自己得不到公子的爱,就对我大开杀戒,即便我死了,公子也不会喜欢殿下,公子只喜欢我……”
燕挽一瞬间头皮发麻,只觉“完了”,他紧忙怒斥“住口”,急急对宁沉道:“雪茶只是一时慌乱,口不择言,恳请殿下饶了他这一次,我向殿下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车帘被缓缓掀开,宁沉冷而妖的容颜显现在眼中,他直直看向雪茶,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雪茶被那样的眼神震慑,只觉自己周身寒冷,不敢再说一个字。
却又看见他微微一笑,没有半点暖意的,带着怜悯和同情反问:“噢?果真如此吗?”
雪茶不解,愣愣的,失了话语。
只闻他说了一声:“挽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