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刀拿着饼的手顿了顿:“王妃怎么了?还是热的。你别嫌弃。这时间晚了,能买到这个我还跑了两条街呢。”
何婧英不看颜小刀:“你拿走吧,我不吃。”
颜小刀又将手里的饼看了看,忽然明白了过来。颜小刀尴尬地看着何婧英:“王妃,你是不是不信我?”
何婧英没有说话。
颜小刀讷讷地把饼包好,放在牢门前,说道:“王妃,这个真是我跑两条街买来的。就是涯石街拐角处那个满脸麻子的女人那买的。别家早就收摊了,就她晚上还卖点馄炖,还开着。王妃你……不想吃,就不吃吧。我放着了。”
说罢颜小刀有些落寞地走了,仿佛他失去了一个很珍视的朋友。
当十七位亲王全都到了太子府时,萧练已经在灵前跪了整整五日。在萧练身后跪着的,是二弟萧昭文,三弟萧昭秀,与才刚满七岁的四弟萧昭粲。
萧昭文听闻噩耗,第二日就快马加鞭从郢州赶来;萧昭秀远在荆州,也是昨日才到;倒是萧昭粲,虽然姑熟离京城不远,但却因为求学的地方在山上,消息送得迟了些,到现在才赶回太子府。
萧昭粲从姑熟回来的一路上,听了不少传言,深信何婧英就是杀害太子的凶手。一到灵堂里,率先就对萧练发起火来:“大哥,杀害父王的凶手你大理寺准备如何处置?”
萧练皱眉,回头看了萧昭粲一眼。这位小弟说起话来虽然成熟,但也不过刚满七岁,若是放在现代,也就是刚上小学二年级的小屁孩。萧练不想与他一般见识:“大理寺还未查清。”
萧昭粲却不依不饶:“是大哥你不想查清,还是不能查清?”
“你大嫂是被冤枉的。”
萧昭粲怒道:“我回来的时候都听说了,太子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可以作证,大嫂那日在父王的书院内欲行不轨!你若说大嫂是被冤枉的,那么真凶呢?你又查到什么了?你如何告慰父王的在天之灵?”
萧昭粲个子虽然不高,但他站着,萧练跪着,竟是个居高临下的姿态。萧练真想一巴掌扇在这个臭小子的脑门上,毛都没长的小屁孩,说起话来一点礼貌都不懂。可萧练扎扎实实地跪了五天,想起身竟然发现自己腿麻了。萧练正想训斥回去,强自将心头怒气压了下去,冷冷地说:“本王已查到真凶,不日就会给父王一个交代。”
此话声音虽然不大,但犹如一道惊雷落在灵堂里。众人霎时间纷纷望着萧练。连萧昭文与萧昭秀都凑了过来:“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萧练不答,一张冷冰冰的脸上,半分情绪也没有。虽然位置一次,但他那神色,却更让人相信,他确已查到证据。
庐陵王萧子卿、安陆王萧子敬与建安王萧子真刚入灵堂,就听到萧练这一句话。萧子敬与萧子真倒只是面色变了变。萧子卿却是发起火来:“凶手在哪?老子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萧子卿的王妃郗妍,眉头微微一皱,小声训斥道:“你怎可在太子的灵前喧哗?”
“我……”一向嚣张跋扈的萧子卿,被郗妍这么一训斥,气焰顿时小了。“哎……”萧子卿一拍大腿,满脸无奈,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心中,不知如何发泄一般。萧子卿“咚”地跪在太子灵前,“嘭嘭嘭”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霎时一块乌青,还隐约渗出血来。
在这灵堂上的众人,大多都知道萧子卿曾状告太子,在东田小苑里豢养祥瑞白鹿一事。太子也正是因为此事受罚才落下了病根。所以方才萧子卿的举动,众人无不觉得奇怪。有好些与萧子卿有过节的,和看不惯萧子卿为人的,都忍不住讥笑起来。
萧子卿皱着眉头抓耳挠腮,一副悔不当初,懊恼不堪的模样,踌躇半晌终于说出一句:“大哥,要是是萧云英害的你,老子绝不放过他!”
萧子真忍不住说道:“三哥,你说此事是二哥所为,你可有证据?”
萧子卿怒道:“需要什么证据,谁不知道想害大哥的就是萧云英?”
萧子真觉得萧子卿这番话,真真是好笑,忍不住道:“害过大哥的人,不止二哥吧?”
“九弟你什么意思!”萧子卿怒道。
萧子敬皱眉训道:“老九,在大哥灵前不可放肆!”
萧子敬一发话,萧子真果然就不再争论,哼哼唧唧地重新又跪了回去。
萧子卿犹自觉得不解气,想让前将萧子真拽过来好生理论一番,却被郗妍瞪了一眼,只好又乖乖地跪了回去。
自始自终,萧练都未关注过灵堂上的争吵。他只是叫来大孟,耳语了几句。在萧子卿他们争吵完之前,大孟已经退出了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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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真凶2
萧练其实根本没想到好办法,只是让大孟佯装在太子书房内找到了证据,并准备将证据呈往大理寺与刑部,两部联合审查。
这一招“愿者上钩”实在不是什么高明的办法。不过这类似的计谋之所以能够烂大街,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此计效果甚好。往往作案者即便知道是陷阱,也忍不住要冒险前去一探究竟,屡试不爽。
大孟与邢启思在书院门口守到半夜,一丝动静也无。大孟忍不住了,不耐烦地揉了揉自己胡子:“诶,你在这里等着啊。我去撒泡尿。你可要看好了啊。这可是关键证据。”
“哎,不就是桌子腿上刻了几画么。也不知这样的证据有什么好守的。难道还能让人把桌子腿卸了去?我说王爷也太小心了些,大理寺断案应当理直气壮的才对。王爷怕人说他伪造证据,还叫了刑部来一同勘察。有这个必要么?”
大孟猛地在邢启思脑袋上拍了一掌:“你懂什么!少说点话,你看好了啊。”说罢大孟往茅房急急跑去。
大孟刚走,邢启思回过头来,见身后站了一人,吓了一跳:“你……”
“王爷让我来问问,今夜有多少人值守书院?”
“哦,一共有五个人,我守前门,侧门有一个人,另外两个人和孟大人就在这书院附近,防止有人爬墙。”
“好。”
邢启思笑道:“徐总管不用担心。有我们五个守着,不可能有人进来。”
徐龙驹笑笑:“好。”
随后徐龙驹抬手,“啪”地一声打在邢启思的脖颈上。邢启思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徐龙驹将邢启思拖到一个隐蔽处,四下看了看,院内果然无人。徐龙驹赶紧走到书房,蹲下一看,那书桌的腿上隐约刻着个字,但又不算十分看得清楚。
“你还是来了。”
徐龙驹一惊回过头去,竟是那日在太子府门外吵着要见南郡王的人。
徐龙驹脸色阴沉:“你是谁?”
“你也算是个谨慎的,一定要确认了所有人都在灵堂里,才到这书院里来。”
徐龙驹的眼中精光一闪说道:“我是奉王爷之名来书院擒拿贼人。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
杨珉之笑了:“徐总管可是个半分武功都不会的。一个大理寺丞就被你这么轻轻松松打晕过去。你为何没杀了他?”
杨珉之接着说道:“你倒是一点不怕人认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