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表情和蔼地伸手摸了摸楚淮南的发顶。
这颗脑袋上的头发和它的主人一样,外表看起来柔顺又平和,其实骨子里很硬。短小的绒发甚至有些扎手。而个性刚强的楚淮南犯起倔来,更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既然你认定了,我就不拦你。拦也拦不住,从小这样。”
“您这么疼我,帮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拦我?”
楚淮南在哄老太太方面经验丰富,仅两三句话就让楚奶奶笑开了花,软声问:“他叫什么名字?”
资本家眉眼弯弯,语气温柔,笑答:“沈听。”
他喜欢的这个人叫做沈听。虽然表面傥荡,但实际上,是个只亲一亲,碰一碰,就能脸红红一宿,嘴唇肿一夜的家伙。
……
沈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楚淮南这儿“见了一回家长”。
但就他脸红、嘴肿一事,楚淮南是真的误会了。
虽然沈听在情事上迟钝不开窍,但脸红之类的反应却并不是由主观因素决定的。
昨晚的事,就算他再介意,也不至于臊连额头都发红。
事情还得从一个小时前说起。
在楚淮南打来视频前,彻夜未眠的沈听拨通了常清的电话。
在以前的任务里,即便刚经历完枪林弹雨,他也能够沾枕即睡、睡眠质量绝佳。
可这次,他却因为楚淮南的深夜造访而一夜无眠。
失眠对需要时刻保持体力和脑力充沛的沈听来说,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情。
他急需一些专业的建议。
恰逢周六,按照惯例,沈听今天本该到精卫报道。
但他还有两个吊瓶没有打完。而且刚刚负责输液的小护士还再三交代他,绝不能掉以轻心。说是有几项血检报告还没出来,要等结果出来、汪主任确认没有任何异样后,才能安排他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