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的后劲很大,尽管黄承浩喝得还没有沈听多,却也已经头昏脑涨,他把徐凯交给了一个前来助阵的青年人,伸手去拉还站在沈听身边的丁朗:“走吧走吧,辞哥有事,我送你回家。”
“不行!我不同意!”丁朗干嚎着伸手又想去拉沈听的胳膊。
沈听躲着不让他碰,往后缩的动作倒像是主动在往楚淮南的怀里靠。
花孔雀般优雅俊美的资本家在争偶中占了显著的上风,神色冷傲地朝正鬼哭狼嚎的丁朗投去冷冷一睥。
他扶着沈听的肩膀,低下头宣示主权似的微微勾着唇角,用唇瓣去靠对方发红的耳廓,神色温柔地同他说话:“走吧,跟我回家。”
沈听的酒量其实非常一般,但是酒品很好。
喝多了既不说话也不发疯,不管问他什么,都没有反应,只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睡觉,紧抿着的唇线像张绷紧到极致的弓。
楚淮南开着车,时不时朝副驾驶座上那个连醉酒都醉得呼吸清浅的青年人投去含笑的一瞥。
眼下的情景,让他想起小时候陪爷爷楚乔新看的抗日电影。潜伏在敌方阵营中的我方友军,被狡猾的敌人一连灌了好几瓶白酒。醉酒后,酒后吐真言地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秃噜了出来。
窗外的路灯给副驾驶上睡得如菩萨般端庄的青年人镀了层金色的柔光。楚淮南心里一动,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一只手挨着他软软垂在身前的手臂轻轻地晃:“宋辞?”
意识不清的青年微微皱起眉,模模糊糊地“唔”了一声。
楚淮南乱蹦的一颗心,被这轻而闷的一声搔刮得越发作痒。受了莫大蛊惑的资本家一时没忍住,索性踩了刹车,伏下身子凑过来吻他的侧脸:“沈听?”。
万籁俱寂,车内静得只剩彼此的呼吸声。楚淮南低头吻住眼前带着酒气的两片嘴唇,品尝、啜饮美酒般地吮吸着。
后劲上头的沈听醉得人事不省,除了仍敬业地记得自己叫宋辞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闭着眼,可隔绝了光热的眼睑内壁里,不知怎的就突然涌出一夜的绮梦。
那是个很狭窄的梦。梦里,他和楚淮南挤在一处,挤得挪不开身。两个人被迫鼻尖贴着鼻尖,嘴唇抵着嘴唇。
起初,并没有真正碰到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