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想要赢得沈听的心,渴望得心存侥幸。
哪怕几率极低,损失惨重,也舍不得就此放弃。
宋辞也好,沈听也罢。他觉得自己像在跟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恋爱。
但他清楚自己爱着的是这坚硬躯壳下,闪烁着明亮光芒的灵魂。
他想去了解沈听,想要探索得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深。可他也害怕,怕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被这样的一个沈听投入而炽热地爱着,是种怎样的感觉。
天涯何处无芳草,但他却独独只爱这颗顽石。
“抱歉。”顽石动摇着又说了一遍。
楚淮南低下头用嘴唇蹭他光滑的额头,气流拂过额角,带起心头千丝万缕的痒:“任何时候,你都用不着道歉。”
望过来的眼睛玻璃珠般透明,亮如点漆。
他说:“沈听,你只是被爱,并没有欠我。”
……
第二天一大早,沈听接到了孙若海的电话。
外号铜锣的孙若海,破天荒敛了大嗓门,压低着声音说:“我这有位客人,想跟你讲几句话。”
电话很快被交给了那位神秘的客人,耳边响起柔和的女声。
沈听一愣,布着淤痕的肩膀从被子底下露出来,连瞳孔都猛地一缩,迟疑地叫了一声“妈?”
沈妈妈握着电话,听到儿子的声音忙不迭地应。
她虽然一副柔和瘦弱的样子,但个性却很果决,顾不得寒暄,直截了当地说:“小听,妈妈知道你现在不方便,所以长话短说。”
沈听的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母亲的声音让他想到了楚淮南,想起了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荒唐事”。
沈妈妈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忧心忡忡地说:“昨天晚上,我收到了一本日记,是你陈峰伯伯的。”
沈听神色一凛:“在哪儿收到的?用快递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