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阴恻恻地说道:“南楚大人最好搞清楚自己的立场,赵无忌乃是我们后金的大敌,虽然他是你的姐夫,但是大是大非面前,请正使大人务必保持清醒头脑,不要辜负大汗对你们叶赫部的信任。”
南楚听了,心中微微一寒,情知自己恐怕也是索尼此行监督监视的目标之一,心念微转,便哈哈笑道:“索尼将军请放心,孰轻孰重,南楚自然心中有数,断然不会因儿女情长,而损害我后金利益。”
索尼也是仰天打个哈哈,说道:“正使大人的忠心,末将自然是晓得的,适才只不过出言提醒一下大人而已,大人莫要见怪。”
南楚正欲说话,突然听到鲍承先吃惊的声音:“奇怪,这里居然还有外喀尔喀却图汗的旗帜。”
南楚转身望去,只见银佛寺的斜对面不远处,正有一处军营驻扎在这里,军营门前,几个蒙古士卒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这一行人,军营前旌旗招展,一杆巨大军旗迎风飘扬,旗帜通体黄色,上面绣着一只雄鹰,正是外喀尔喀却图汗的军旗。
外喀尔喀的却图汗实力强大,虽然也是信奉红教,不过其为人冷漠无情,从不轻易招惹是非,如今他的军旗出现在归化城外,银佛寺旁,无疑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索尼看着远处外喀尔喀的军旗,嘴上酸溜溜地说道:“看这营寨规模,不过五六百人之数,大军交锋,这点人又能做什么?”
鲍承先脸色肃然,说道:“索尼将军,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些部队人数虽少,但是却已经表明了却图汗的态度,若是我后金兴兵前来讨伐察哈尔部,却图汗势必不会袖手旁观,相比我军,外喀尔喀离归化城不过咫尺之遥,这五百人,瞬间便可能增加为五千人,上万人。”
索尼听了,脸上也露出凝重之色,说道:“没想到外喀尔喀的却图汗如今已经与察哈尔部勾结在了一起,此事事关重大,必须立刻禀报给大汗得知。”说罢,他转头轻声吩咐旁边的一位下属,那下属听着,不断点头,随后便领了命令,拨马转身而去。
南楚此番前来,只为议和一事,不想节外生枝,他今日不过想来看看许久未见的姐姐,奈何这两人不识趣地跟在身旁,大煞风景,于是便说道:“两位若是要刺探情报,大可自便,某先进城去了。”
索尼急忙说道:“正使大人误会了,末将负有护卫之责,正使大人出行,末将如何能不跟随在旁,并非刺探什么情报,请大人不要误会。”一面说着,一面紧紧驭马跟上南楚。
鲍承先目光阴沉地看着外喀尔喀的军营,似是在想着什么,良久他才发现南楚及索尼等人皆已走远,只剩自己和身边的几个随从孤零零地待在此处。
看到南楚竟然不顾自己,扬长而去,鲍承先的脸上掠过一丝怒色,他冷哼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南楚与苏泰姐弟情深,叶赫部恐怕不能完全放心,此番回去,定要把此间情景,一五一十报与大汗。”
鲍承先又看了一眼外喀尔喀的军营,这才转身拨马,用力抽了胯下马一鞭子,这马吃痛不过,呲溜溜一声嘶喊,便向着南楚等人的队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