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三的话,王坤感激地笑了笑,“多谢李兄提醒,这一点兄弟也注意到了,发现钦州的丝绸价格,要比江南贵上很多,原本兄弟还在纳闷,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洋人的需求,将丝绸价格炒了起来。”
李三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此外,钦州这边布匹的产量越来越大,几位兄弟也能发现,这里的布匹,价格要比其他地方低上两到三成,钦州伯发展纺织业的决心非常大,以后钦州的布匹将会大量地向大明各处贩卖,几位兄弟,家中若是有做布匹生意的,最好是尽快转行,或是和庆记合作,当庆记的经销商也好,千万莫要逞强。”
郑彬瞥了李三一眼,心中有些奇怪:“李老弟,贵宝地的布匹虽然便宜,但钦州相比整个大明,依旧不过是弹丸之地而已,李老弟所言,钦州的布匹价格能影响整个大明,未免有些危言耸听吧?”
李三摇了摇头,望着几人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些同情之色:“钦州伯曾当众说过,几年之内,要让钦州的布匹卖到大明的每一个角落,几位兄弟请想,钦州伯说过的话,那句没有实现?”
李三这番话一说,郑彬,王坤等人皆是默然,心中知道他所言非虚,
“对了,郑爷,还不知道你做的是什么生意?兄弟我别的能力没有,人脉消息还是十分灵通的,郑爷想做什么生意,兄弟或许可以为郑爷参详一二。”李三今天的心情不错,因为刚才郑彬又让小二上了四坛好酒。
九个酒坛子摆在一起,非常有气势,看着这些摆得整整齐齐的酒坛子,李三打心眼里觉得舒服。
烛光之下,郑彬的目光闪烁不定,“在下什么生意都能做一点,听说这里发财机会多,于是便跟着王兄弟一起来到贵宝地,在下听说,钦州伯靠着这个海港,一年能给朝廷上交五十万两银子的税收,在下也是好奇,什么样的生意,能有这样的暴利,能让钦州伯收到这么多税?是以在下才巴巴地赶来这里,想寻觅个生财之道,跟着赵大人一起发财。”
李三听了,哈哈一笑,道:“郑爷还真是实诚,有一说一。”他想了一想,又道:“百姓皆传,钦州伯乃是天上星宿下凡,仙家手段自是不凡,兄弟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如何敢胡乱揣测天机?”
“不过说起生财之道,兄弟以为,也无非是航海行商而已,据说其中利润奇高,少则四五倍,多则几十倍都有,郑爷若有兴趣,不妨出海前往岘港一行,钦州伯在那里留下精兵驻扎,有军队的保护,大明的商人在那边做生意,安全的很。”
郑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多谢李兄弟指点,郑某晓得了,不过钦州伯征收了这么多的税金,这让在下有些心中打鼓,在下最怕的便是那些苛捐杂税,差人勒索,在下若是在这里做生意,可是需要用银钱打通关节?李兄弟若是有门路,不妨为兄弟引见一番。”
李三听了,哑然失笑,他看了四人一眼,眼中大有深意地说道:“李某活了三十多年,真正能让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吏员清正廉洁的好官,也就钦州伯一人了;
郑爷若是想在这里做生意,直接来就行,谁敢吃拿卡要你,自去找当地官府,老爷自会为你做主,官府若是不管,还有钦州伯!
钦州伯有龙头,虎头,狗头三道大铡,铁面无私,初来时便铡了毒杀其妻的周主簿,这一年来,钦州伯铡下无数贼子头颅,贪官污吏无不心惊胆战,所以,郑爷无需担心此地的吏治。”
顿了一顿,李三又道:“税赋重不重,兄弟说了也不算,不过兄弟自己觉得是不重,郑爷这几日在钦州,不妨多问多看,总好过听信兄弟的一面之词。”
郑彬笑了笑,对着李三翘起大拇指:“李兄弟不愧是钦州江湖上的百晓生,在下初来乍到,能结识到李兄弟这样的大才,实在是三生有幸。”
李三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与众人一一碰杯之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大声赞了一声好酒。
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众人已经喝掉了四坛酒,王坤等人越喝脸越红,眼神也变得有些迷茫起来,而李三看上去却是精神更加旺盛,几人之中,他的酒喝得最多,但是一张脸却是越喝越白。
“最近这里可有什么奇闻轶事?李兄消息灵通,不妨给大家说说,聊以佐酒。”王坤大着舌头说道。
李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闭着眼睛,在嘴里细品,露出了陶醉的神情,过了半晌,他才喃喃说道:“要说起奇闻,却是有一件,最近城外马路上有怨魂作祟,连害七八条人命,百姓人人自危;
还好钦州伯已查明这怨魂的来历,登门请来佛教高僧,听说今日下午重元寺的得道高僧苦禅大师率领众僧便已介入,诵经念佛,驱散亡灵;
待到明日上午,苦禅大师更是将在城中做一场盛大的法事,以彻底超度众多孤魂野鬼和那只怨魂,使其不再危害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