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澄阙将花洒挂回去,自上而下地睥睨了她一眼,从一旁取过了沐浴乳。
“你这种心似深海渊池,热爱心计筹谋的人,都自我的要命,按道理一个人就能活得多姿多彩胜过开屏孔雀,比谁不强,还用得着这样屈尊降贵的表演下跪来讨好不相干的人?”
季澄阙古往今来地转了那么多世,也是见过几点世面的,不是好哄好骗的小年轻傻白甜了。她要是不乐意,顾皎白就是顺势表演一万次的跪地认错都没有用。
她叹了一口气,站起身,二话不说地抵着季澄阙光裸的肩膀,将她压到了墙上。
浴室的墙是反科学的木质,大概是用了什么特殊涂层,疏水疏油,靠上去不仅不冰不凉,反而有些干燥的温暖。季澄阙手上还是揉出的泡沫,索性挑着避在一边,安然地任由顾皎白压迫着,挑眉等着看她想要做什么。
顾皎白却什么都没有做,将她整张脸,甚至整个身体都细细密密的巡视过一遍后,温柔且带点力度地在季澄阙额头上吻了一下,她轻声说:“你不是不相干的人,我也真的很想你。”
季澄阙不为所动,懒懒盯着她。
顾皎白接着说了句:“你所有经历过的世界,我都给他们安排上了,我会让他们原模原样地走一遍你曾经走过的路,吃一遍你曾经吃过的苦。”
她说的“他们”,是指将季澄阙扔进穿梭的顾青锋和季怀恩。
季澄阙听懂了,悬在半空的中指也无意识蜷缩了一下,她自己转头盯着看了片刻,忽然问:“你原本定下的一号实验体,是你自己吧?”
尽管知道回答不是的话,她会高兴些,但顾皎白还是嗯了声,简单回:“是。”
季澄阙也嗯了声,干脆利落道:“滚出去。”
顾皎白:“……”
“我是一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在疗养院遇到你之前就知道。之后也是主动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但我不是想自己找死,我没那么厉害,也没你猜得那么有毛病。”顾皎白认真凝视了季澄阙一眼,才接着说:“帮我把衣服脱了。”
季澄阙还在思量她前面的话,就猝不及防地被脱了一脸,顿时无言以对地掀眼,瞟了顾皎白一眼。
“你不就是想让我给你个交代么,我还真能解释。”顾皎白一哂,正正经经地接着说:“灯塔的情况和永生那边不一样,因为目的不同,所以系统能够提供的安全保护是不一样的,等一切完备的时候,我就算是自己把自己送上实验台,也大概率不会出问题。”
“况且湿衣服真的很难受,我只是想跟你一起洗个澡,没有别的意思。”她边这么说着,边捉起季澄阙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然后十分顺势自然地放在了自己的领口扣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