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阅微说的每一次“站住”,顾砚秋基本都没有遵从过,这次也是一样。
“顾砚秋!”
顾砚秋已经上到了楼梯的最上面,再一拐角,进了房间。
林阅微在楼下深呼吸几次,把自己所剩无几的耐心再次挤了挤,堪堪能再维持一会儿,上楼梯,推开卧室门,反手关门,走到抱臂立在窗前的顾砚秋身后,用最最温柔无比的语气问道:“亲爱的,你在生什么气,告诉我好吗?”
林阅微想:她这次再不理我我就要发脾气了。
顾砚秋转了过来。
顾砚秋语气清冷:“你既然已经把一切都准备了,还跟我说什么?”
林阅微茫然道:“你是我老婆啊,你得有知情权啊。”
“只有知情权?”顾砚秋歪了歪头,本来是一个很俏皮的动作,眼底却没有笑意。
林阅微反问:“那不然呢?”
就算她提前告诉顾砚秋,顾砚秋也会赞同她的,有什么区别?
“好。”顾砚秋另起了个话题,“你还记得年初的时候,邹恒约你去马场玩的那次吗?”
林阅微皱眉:“怎么又提起年初,都过去半年了,那回你醋也吃了,场子也来了,还玩那么危险的马术,把我吓得心惊胆战的,险些没犯心脏病,我还没翻旧账呢,你倒先翻旧账起来了。一开始是谁跟我说的,绝不翻旧账,绝不冷战,两样你都没做到,你跟我这儿耍什么性子呢?”
顾砚秋胸口起伏了两下,嘴唇翕动,将本来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冷笑:“你真是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到底是谁不可理喻!”
林阅微火冒三丈地想:这都叫什么破事儿?
她回身拿了床头的睡衣,砰的把浴室门带上,洗澡去了。
谁爱哄谁哄,她不哄了。
林阅微洗了很长时间的澡,偶尔关一下淋浴头,竖着耳朵听一下外面的动静,可惜房间隔音太好,她听不到外面一丝一毫的动静。
第十次关莲蓬头的时候,她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顾砚秋半点没压着自己的声调,能听到零星半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