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辩论下来,魏冉麾下的人纷纷败北。
没人敢再站出来。
一个个低下头,不敢正视刘宣的目光。
谁都看出刘宣不是软柿子,不是个容易任人拿捏的人。这时候出头,必定被刘宣辩驳得哑口无言,甚至被骂得狗血临头。
刘宣笑说道:“诸位,还有要讨教的吗?”
众人哑口无言。
没人再敢站出来说话。
刘宣目光看向魏冉,笑道:“魏相,看样子今天的辩论,便到此为止了。”
魏冉笑说道:“刘相在赵国贤人坊,智辩公孙龙,令公孙龙哑口无言,可谓是舌灿生花,论辩无双。”
“一场论辩,令无数人折服。”
“正是如此,本相麾下的人才想借此机会,向刘相讨教一番。”
“平日里,他们仗着本相的身份,仗着才学不凡,眼高于顶,不把天下士子放在眼中。”
“本相对这事儿,看在眼中,也有心无力。”
“毕竟本相是行伍出身,是一个粗人,难以化解这个问题。”
“如今他们和刘相辩论一番,纷纷败在刘相的手中。这一回,他们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方知自己是坐井观天。”
魏冉双手合拢,拱手向刘宣行礼,道谢道:“本相要多谢刘相,经此一事,他们才知道自身的不足,才能戒骄戒躁。”
这一番话听起来很漂亮。
对刘宣的夸赞和吹捧,更是无与伦比。
然而,对魏冉麾下的门客来说却相当严厉了。
一个个羞愧不已,愧疚难安。
如果他们取胜,魏冉就不会如此低声下气。
正所谓君辱臣死!
他们是魏冉的门客,在某种程度上,魏冉就是他们效忠的君上。
他们失败,魏冉便丢了脸面。
刘宣笑了笑,淡淡说道:“魏相严重,在下不过是逞口舌之利,何足挂齿。”
魏冉端起酒樽道:“刘相就是太谦虚了。来,本相敬刘相一杯。这是本相代他们向刘相道歉的一杯酒,请刘相不要把刚才的不愉快记在心上。”
刘宣端起酒杯回礼道:“丞相严重了,丞相请。”
两人饮酒,都是一饮而尽。
辩论的事情揭过,众人都不提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个个表面上谈笑着饮酒。
一场宴席下来,至少表面上是宾主尽欢。
魏冉最后定下时间,明日上午,他亲自带着乐毅、刘宣入宫觐见芈太后。
这一事情定下,乐毅和刘宣都松了口气。
秦国虽有秦王执政,但权利依旧掌握在芈太后和魏冉手中。
这两人才是真正的决策者。
刘宣和乐毅离开,便直接回到了住处。
房间中。
刘宣和乐毅相对而坐。
乐毅庆幸道:“先生,今天真是太凶险了。魏冉麾下所有门客挑衅,幸好你一一击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宣说道:“乐将军在军营挑战,不也一样吗?”
两人相视一望,都相视一笑。
今天的事情,明显是魏冉设下的考验。
很显然,两人都过关了。
乐毅沉声道:“明天觐见芈太后,才是真正的关键。上一次燕国请求联合,便是芈太后阻拦,才倒是了结盟失败。明天的觐见,相当的关键。届时,还请先生不吝帮忙。”
刘宣道:“本相来此,本就是协助乐将军的。这件事,义不容辞。”
乐毅叹息道:“不过我这心中实在是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