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点头,带着燕国的士兵,浩浩荡荡的进入临淄城内。因为乐毅早已经打了招呼,更三令五申告知所有的士兵,严禁士兵扰民。
故而,燕国士兵进入城内,都规规矩矩的。
进入城内,乐毅派兵掌控了城楼,然后往官府的县衙和齐王的王宫奔去。
田单看着燕国的士兵全部进入府内,他愣了下,莫非乐毅真的任由齐王离开?田单有些怀疑,甚至是不可置信的说道:“难道乐毅真的不追杀齐王?”
“不会追杀的。”
刘宣话锋一转,说道:“岳丈、岳母,我们入城吧。”
“好!”
田单夫妇回答一声。
一行人往临淄城内行去,这是刘宣时隔多年,再次回到临淄城。城内的一切,没有太大的变化。街道依旧,房屋依旧,只是人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
刘宣和田单一行人去的,不是别处,正是田单的住所。回到家中,在府宅外面,有一队士兵驻扎,保护田单一家的安全。
大厅中,宾主落座。
刘宣嘱托道:“岳丈,燕国士兵入城,恐怕临淄会有动乱发生。你们这段时间留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走。”
田单嗯了声。
他仔细的打量着刘宣,许久后,叹息道:“你受苦了。”
“不苦!”
刘宣笑了笑。
时至今日,他早已经把昔日的苦楚深藏在心,不会轻易表露出来。而且过去承受的苦楚,也造就了他现在的坚韧。
刘宣和田单夫妇聊天,没说田单不配合的事情。他提及的,大多是田瑾的事情,说了在邯郸田瑾的事情,也说了些趣事。
总之,一家人还算是相谈甚欢。
只是田单的心中,却隐隐叹息。因为他不配合的原因,才令刘宣掣肘,让齐王从容的离开了临淄。打心底,田单对刘宣存有歉疚,他却又无奈。
刘宣陪着一家人聊天后,心绪也渐渐平息下来。
一番交谈后,刘宣站起身说道:“齐国的战事平息后,岳丈和岳母可以往邯郸去,看一看瑾儿,再四处走走悄悄。我还有事情,先告辞了。”
“嗯,你也小心一些。”
田单夫妇站起身,送刘宣离开。
出了田单的住宅后,刘宣站在府外,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回到临淄城,有很多的人要去拜访。因为在临淄城内,有着他的知己和师长。刘宣掉转方向,乘坐马车往稷下学宫行去。
在稷下学宫,还有他的老师。
刘宣这一次前往,就是要去拜访他的老师荀子。时隔多年,他对荀子也甚是想念。马车一路行驶,来到了稷下学宫外停下。
如今的稷下学宫,多了一抹冷清和苍凉。因为齐王刚愎自用,导致稷下学宫的许多人才,都离开了,留下的人不多。
又因为战事波及,使得大多数人离开。
时至今日,留下的人不多。
刘宣下了马车,站在稷下学宫外,打量着偌大的稷下学宫。
他的眼眸中,有着怀念。
他在稷下学宫中读书,又拜荀子为老师,最终又执教于稷下学宫。他对稷下学宫的一草一木,都无比的熟悉。昔年,他被齐王驱逐,惶惶如丧家之犬离开临淄。如今,他回来了,以胜利者的方式,再次回到稷下学宫。
“刘宣,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洪亮声音,自稷下学宫内传出。
一个身长八尺有余,国字脸,眉目严肃,一袭蓝色长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此人名叫端木祯,是稷下学宫的教习,曾是刘宣的同僚。
两人一同在稷下学宫执教的时候,关系还不错。
如今,却恶语相向。
刘宣看到端木祯,听到端木祯的恶言,轻轻一笑,没有放在心上,淡淡的问道:“端木兄为何不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