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她双手捂着嘴,涂得鲜艳的指甲衬得雪白的脸更加的触目惊心。
地上写了大大的“王哥”二字,呈现猩红血色,后边还加了个感叹号,以及在两个字上边,画了一个大大的x。
就像是黑社会要把什么人做掉前的预告函一般,不少人联想到了电视剧或是电影里边的情节,不由得稍微挪动脚步,离这名正主远一点,免得无辜被波及,这栋楼可就一家姓王的,而且王志在平时就总被叫为王哥,总该不会错了。
王志愣了愣,发现旁人那些若有若无的忌惮眼神,以及私下里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由得上前一步,用鞋底将那些字样给抹掉,可能是因为血迹已经干了,所以即便他努力磨蹭,也只能让这些字体看起来更加有ps的火焰效果。
王志的老婆忍不住,随意在路边找了个空的塑料袋,往旁边的草坪上的水龙头跑过去,拧了开关后转了一袋子的水,到血字的前面往地上一冲,哗啦的一片血红,围观的人们连忙让开,看着王志夫妻正努力的蹲下身,用手把那些字样给擦除,暗想,这不是心里有鬼么,肯定是惹了仇家上门。
他们居然和这种人是邻居?太不安全了!
小陈见别人都迅速走远,他咬咬牙,也假装路人般越过还蹲在地上的王志,上了楼关好自家房门。这下子王志夫妻也没有心情去小公园那边捡漏了,他们确定地板上没有一丝痕迹,明日影响不会扩大后,才拖着疲惫的腰腿回到家中,往沙发上一躺,两人互相对视,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半响后,王志的老婆才开口,“说吧,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王志挠了挠自己不多的头发,心里那是一个焦急,任凭谁天降横祸,那都是淡定不下来的,“我们家一直奉公守法,不赌博不借高利贷的,肯定是哪个坏小孩在捣鬼!”
王志的老婆哼了一声,明显的不相信,“那可是血!”擦除的时候,味道她都闻到了,腥臭得让人作呕,怎么可能假的了。
“那、那我也不知道了,谁这么无聊,肯定是看我们过得太滋润了不顺眼,我和你说,现在就有不少心里阴暗,想要报复社会的,估计就是一时兴起,你是知道的,我按点准时上下班,哪里有机会出去惹事呢。”王志见老婆的目光渐渐的从怀疑转向凶狠,不由得立马为自己辩白,口齿变得非一般的清晰利落。
“真不是去找小姐没给钱?”女人的声音粗重了起来。
果然想到这个地方去了,王志心里苦笑,“我发誓,再说小姐也不会用这法子不是,分明就是伪造仇家上门的模样,绝对是恶作剧!”
他见老婆不说话,看样子是勉强相信了,便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明天是周末,我们一大早就去小公园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几只小肉狗,狠狠的吃一顿好的,那些不愉快的自然就消散了,回头做好的狗肉再给几个邻居送点,谅他们吃人嘴短,不会再多舌了。”
王志的老婆这才作罢,两人闲着无事看了下新闻,也没有什么聊天的心情,早早的就洗洗睡了。
小垃圾堆边,黑狗趴在大棚里,有些不太理解杂毛狗为何要在那栋楼的下面涂涂抹抹的,画一些奇怪的符号,为此它们还特意冒险去了一趟狗肉店的后门,往那块的垃圾桶里面翻了翻,在爪子上抹了一些同类的血迹,心里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大。
“怎么不直接咬他们呢?”它揉了揉自己冻僵的耳朵,疑惑的问道,一路上时间比较紧,只是听从白影的指示,都没来得及问,后边貌似那条外来野狗提出了几点建议,被白影采纳了。
黄狗帮它舔了舔耳朵,道,“据说,这个叫心理战术,在下嘴前,能让他们觉得更恐惧一点。”
黑狗似懂非懂,它看了看又准备偷偷摸摸溜出去的杂毛狗,“你知道杂毛在地板上画的是什么?”
“不知道,据说是那个男人的称谓。”黄狗眼底划过一抹深思,它们仅仅是听另外一个青年叫出了凶手的称呼,也只是知道“王哥”这个词,可那条外来野狗居然能写出来,它识字?!
简直巅峰了狗生哲学,黄狗给自己舔了舔毛,今天又是长见识的一天。
莫虚独自跑了出来,熟练后就不需要太多野狗出没,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它伏低身子,小心翼翼的靠近远景小区的a区4栋,这么恶心汪的事情,光是咬上几口,它们几只又健康没病的,说不定还费牙,未免太便宜那些心思不正的人了。
第二天,王志的老婆差点瘫软在楼下,她紧紧抓住王志的手,涂得和吃了猪油一样的嘴唇哆嗦得一时间说不话。那名叫小陈的青年正好出门上班,一跨出楼梯大门,便看见王志傻在前边,他好奇的过去瞅了一眼,瞳孔微缩,地板上,又是两个硕大的“王哥”字样,不同的是,这次后边加了两个感叹号,同样的一个x,清晰无比,猩红满地。
四条野狗就躲在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它们安静的观察着那些人的动向,莫虚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洗干净了的爪子,面无表情的忏悔了下随地涂鸦的不良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