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卡莫斯的手,伽尔兰向下走了两步。
最后一步。
他的脚落了地。
时隔两千多年之后,他终于再一次踏上亚伦兰狄斯的大地。
说不出为什么,他攥紧王兄的手,鼻尖竟是隐隐有些发酸。
心底更是又是喜悦、又是酸涩难耐,一时间五味俱全,复杂得自己也说不明白看不清楚。
卡莫斯什么都没有说,他笑着,低下头来,吻了吻他的王弟的额头。
…………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少年的脚踩上亚伦兰狄斯的大地的那一瞬间。
或许是错觉,或许不是,隐约中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气流在天地间涌动起来。
风刮了起来,吹向遥远的地方。
高大的橄榄树的树冠在风中晃动着,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
恩基河的河水在流淌,跨过大地,流到悬崖尽头,然后跌落大海。
海崖之下传来海浪的拍击声。
深深的地下,漆黑无光的石室寂静无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处凝固,除了死寂,什么都没有。
如寒冰一般冰冷的黑曜石石棺中,年轻的男子闭着眼安静地躺着。
仿佛能融入黑暗中的漆黑短发在那张俊美的脸侧散开,唯有额前几缕如雪般的白发,垂落在男子颊边,莫名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他安静地躺着,俊美面容上没有一丝生气,胸口也没有一点起伏。
他已经在这里静静地躺了两千多年的漫长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