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月盯着叶虚庭，她咬了咬唇，对冷莫燃说道。

「我爹爹给我传音了。」

面对雷霆还能够分出额外精力传音给叶玄月，可见叶虚庭的确修为已经达到这一界极限，叶玄月凝神同叶虚庭交流，等到雷霆劈砍而下，叶玄月的眼底涌动深深的震惊之色，然后这少女低声说道。

「他说……」

「他想要离开神界，前往科技文明，继续磨砺自身。」

「我爹爹想知道，在没有法则之力可以利用的情况下，他的剑术还有没有可以进步的空间。」

叶虚庭从一开始便为剑而生。若不是遇见当年的凌天大陆皇朝公主章盈华，他这一生甚至不会遇见任何一个心动的女子，他一生唯一温柔给了叶玄月的母亲，而对叶玄月的感情虽然生疏，但是并不影响这个曾经把剑当做一切的青年，去尽力尝试做一个好父亲。他做得最成功的角色，不是天才剑修，而是叶玄月的父亲。

叶玄月开口说道。

「我爹爹应当没有放弃斩杀那只雌虫。」

「不过那只雌虫未必能够赢过涂汐身体之中的那只母皇——不论如何，我爹爹既然想要去，便送他去又何妨。」

「我爹爹……」

叶玄月停顿了一下，语气之中隐约夹杂了一份惊喜。

「他说我娘亲醒过来了。」

叶玄月低下头，茫茫人群之中，谢启心身旁果真站了一个容貌清丽穿着白裙的女子。这个女子的面容同叶玄月相似，只是更有一种成熟韵味，叶玄月看见她的瞬间，眼眶有些滚烫。

而另一个，反应出乎意料之大的男子，则是赵封魔。

他是一个以为自己从未拥有过感情的人。

背负封魔族血仇，到最后魂魄都四分五裂不得不投身下界，他化身应不惹前往凌天大陆遇见那个皇朝公主的时候，起初只是无心，就当养了一个精致小孩当做消遣，只是后来他才明白，有的时候造化弄人，他对她的那种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觉，从一开始，其实就是喜爱。

是他最陌生的一个爱字。

他不懂。所以没有留住她，让她投入旁人怀抱。他一生从杀戮之中崛起，所以不知该如何爱人。

应不惹的遗憾，即便回归他本体，也依然存在，而眼下他看着她的侧脸，胸膛那瞬间涌上无数情绪，却又逐渐破灭开。他如果还有什么不甘，或许只是没有告诉当初的那个小女孩，他曾经爱过她。

但是或许，她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一种结局。

他看着她的脸颊，想着曾经天真稚气的皇朝公主，不知不觉之间长大——她有了所爱之人，生了一个顶尖出色的女儿，她过得很好……

她过得好，不就已经足够了么。

应不惹想他或许也并没有多少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