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这样做么？」

「我是海外罗伯特将军的朋友。」

这是他写给他的一位老友，如今在这里领事馆工作的一位夫人的书信，你确定要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并且朗读吗？这位罗伯特将军，想必您应当也不陌生吧？「

「这是他个人的印章。这是他的信件。」

他拿出两样东西。

居然真的让顾北之眉头死死蹙紧，陷入犹豫，顾北之深吸一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顾北之开口说道。

「你真的是罗伯特将军的朋友？」

简之舟点头。

「是的，我在国外留学过。这是我的留学证明，当年我以全A的成绩毕业，拿到A等奖学金，却选择归国，罗伯特将军便让我带信件归来，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没有什么好怀疑。我的身份，一切来龙去脉，皆可查。我的身份极为清白，出身於南方乡绅家庭，家中送我去读新学堂，到海外留学——」

「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

「我身上也不可能有你想要的信件。而领事馆只有下午三点前才开放，这位夫人明日便要离开，你若是再拦着我，我便无法送信。那位夫人，我当初在国外的时候，她也见过我的，她只可能相信我，若是我没有按时出现，我相信，她会立刻告诉罗伯特将军这个消息。」

「这是我们之间的君子协定。」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但是说出的事实，却几乎像是一道威胁似的——听见简之舟这般说，顾北之的神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他深吸了好几口气，然后顾北之开口说道。

「君子协定……」

「好一个君子协定……」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然后他说道。

「我记住你了。我会派人盯着你的。」

但是他的确不敢再拦着简之舟，也没有再搜身他，而简之舟则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有些凌厉的眉眼，他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卫兵给他让开一条道路，然后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

这条大路笔直向前蜿蜒。简之舟走出去，风雪仍然恣意弥漫，他刚才没有说谎，他怀中的确揣着罗伯特将军的信件，信件上头有火封，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真正要传递的信件，在火封之中。

而他大踏步地走入领事馆。

简之舟深吸一口气，他用流利的英文，表达了自己的要求，然后见到了那位夫人，一切顺遂，没有任何问题。对方拆开信件的时候，简之舟却说道。

「信封既然无用，便给我吧。」

这位夫人当然不会拒绝这个小小的请求。她读完信件，然后给了简之舟一个拥抱，同时有点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你不继续读书？」

「我的朋友罗伯特说你是他见过的，在学术上最有天赋的聪明人！」

简之舟沉默片刻，然后简之舟开口说道。

「因为我答应了别人一些事情，要做到。」

「不过……读书也只是一种手段而已。」

他笑了笑，说道。

「真正想做学问，哪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