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欢对还在享受儿子特殊服务的聂鸿飞道:“绑架勒索,殴打当事人,持枪行凶,袭击民警……这些罪加起来,不死也得判个几十年吧。”
聂鸿飞一看警察来了,胆子又壮了几分,一脚蹬开聂涛,“你放什么屁?”他知道头三条是赖不掉的了,可最后一条是从何而来的。
叶承欢在宋建国耳边小声道:“你带的人能信的过吗?”
“放心,今晚值班的全是我的亲信。”
叶承欢这才点点头又转向聂鸿飞,“就知道你不会认。”说着就戴上一只白手套,拿起地上的手枪坐回原来的椅子上。
丁香觉得奇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没想到叶承欢对着自己的左肩就是一枪,不过射击的角度和位置是计算好的,弹头只穿过肌肉打在对面的墙上。
叶承欢皱了皱眉,把手枪扔开咬掉了手套,右手按着冒血的伤口,一阵冷笑:“这就是你开枪行凶的罪证。”
聂鸿飞父子以及东堂的马仔全都惊呆了,他们现在才明白,眼前这个外表斯文的年轻人,根本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像他这样眼皮也不眨一下,就朝自己开枪,自认是绝对做不到的。
丁香这才恍然,见心爱的人受伤她的心里一阵难言的绞痛,赶忙扯下自己的围巾给他包上,刚才面对生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烟雨堂老大,此刻的泪水夺眶而出,“受伤的是你,但最疼的人是我。”
叶承欢用沾满血水的手抚摸一下她娇红的脸蛋,立刻多了三道血痕:“小傻瓜,我疼你一点算什么,只要能让你不受伤害,就算要我的命……”
丁香轻轻捂住他的嘴:“不许你瞎说!”她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厮磨。
叶承欢不忍的缩了缩手:“我手上有血,把你搞成小花猫了。别忘了你的身份,那么多人都看着咱们呢。”
丁香固执的握紧他的手掌,“我不管,我不管……”她的肩膀一阵颤抖,语声变成呜咽。
全场又是一阵肃然,连刀疤都咽了咽喉咙,杀人不眨眼的黑道老大竟如小孩子般腻在男人怀里撒娇,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会相信呢?
叶承欢对着宋建国低语几声,宋建国沉吟半晌,还是点了点头。叶承欢摆出一个举枪的姿势,把枪口对准了他。
一块跟来的几个民警见状,纷纷呼喝着把枪制止。
“都给我把枪放下!”宋建国冷着脸命令一声,民警疑惑着放下了枪。
砰!
叶承欢扣动了扳机,子弹同样穿透宋建国的肩膀,却没伤到骨头。宋建国身子一摇,还是咬牙挺住了。
“现在,你袭警的证据也有了。”叶承欢轻松的对聂鸿飞道。
聂鸿飞终于彻底清醒,圈套,原来一切都是事先编织好的圈套。面前的这个男人起初卑躬屈膝,其实是在拖延时间,等自己放松警惕后,他才痛下杀手。这个年纪轻轻、外表懦弱的男人居然比魔鬼还要恶毒!
“你……你他妈阴我!”聂鸿飞转向宋建国恨恨的说,“姓宋的,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收了我的钱还帮着外人来黑我。”
“良禽择木而栖,宋所这样的人才,当然是要投靠明主了。再说你以为给点钱,就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总让他替你背黑锅,他当然要想法除掉你了。你错就错在搞不清警察和黑帮的关系。”叶承欢淡然道。
刀疤道,“叶先生,你流了好多血,先送你回去吧。”
“再等等,还得再多流点血。”
丁香一看差不多了,她高高在上,俯瞰着楼下那些聂鸿飞的手下,“我现在要你们一句话,以后是跟着烟雨堂干,还是跟聂鸿飞。出来混第一是讲义气,第二是求财。我丁香恩冤分明,最重义气,跟我有过节的只是姓聂的,只要你们以后好好跟我,我保证不会亏待你们。”
东堂的人本以为今天是怎幺也脱不了身了,要让他们为了这为人小器又粗暴的聂鸿飞蹲大牢,还真是不甘心,没想到竟然会有活路,又看的出这位烟雨堂老大比聂鸿飞更狠,更有钱,于是响应的人越来越多。
几百个声音汇成一片,气势雄壮:“誓死效忠丁老大!……”
丁香从箱子里拿出三捆钱,对着人群扔了下去,“你们都走吧。今晚你们在外面打牌,从来也没来过这。要想活的久,嘴严最重要,知道吗?”
“是。”那些人接了钱,兴冲冲的走了,三十万啊,什么都没干每人就分了几千块,聂鸿飞可从没这么大方过。
刀疤看着刚刚苏醒过来的聂涛的那几个朋友,“你们这些小崽子,要是让你们走,都知道该怎么做吗?”
“我们什么也不会说的,我们没来过,没见过各位。”几个人早就吓的面如瓦灰,结结巴巴的说道。
“好,这是你们说的,要是胡说八道,后果你们也清楚,走吧。”
叶承欢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装死的皮裙女孩,嘴角一勾:“小妹妹,你想留下来陪我吗?”
“不是,不是……”皮裙女孩猛地跳起来,撒腿就跑。
现在东江饭馆里就只剩下聂家父子,叶承欢,丁香,刀疤,宋建国和几个民警。
“你要把我们怎么样?”到了现在聂鸿飞再也没了嚣张的气焰,舌也打了结。
“绑匪在与警方的枪战中,全部被击毙。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可你不愿做我的朋友,我也没办法了。”叶承欢吹了吹烟灰。
“我愿意,我愿意。”聂鸿飞暗暗思忖,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活过今晚,总有一天要让他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