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下着毛毛细雨,不至于打伞,淋一下也无大碍。不过于燃还是摘下了棒球帽,抬手给楚眠戴上,然后自己提起卫衣后的兜帽挡雨。
“你怎么这个时间的飞机啊,你爸妈不担心?”
“嗯,我想早点回来。”楚眠漫不经心地叹气,“这几天有点累。”
于燃没去过上海,不知道郊区什么样子,但容港的郊区他见过,很多菜地。于是他顺理成章地认为楚眠最近在上海干农活,便主动接手行李箱,“那我帮你提着吧,你歇会儿。”
楚眠犹豫一下,还是给过去了。
他发现自己在接受于燃的好意时,变得越来越心安理得,仿佛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于燃应该对他体贴照顾,而他也不自觉地享受这种特殊待遇。
昏黄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摇摇晃晃,不断延伸,又在脚下缩成两个黑黢黢的圆形。
楚眠一进酒店房间,就脱外套躺在床上休息,于燃问他吃不吃夜宵,他摇头拒绝。
但没过多久,他还是听见于燃站在门口小声打电话:“嗯,要两个,不打折也行……什么油?”
楚眠手指摩挲着于燃的棒球帽,脑海里反复出现刚才走出机场见到他的瞬间,身体一下子就温暖起来,也逐渐有了份回归自我的安全感。
于燃挂断电话后,走到床边,“欸,我回家了啊。”
楚眠目光凝固在他身上,没有开口表示什么。
“帽子给我。”于燃说着,弯腰越过楚眠的身体去拿。
楚眠意识到要是再不挽留,他就真的直接走了,“我可以给你开一间房……你干脆也在酒店将就一晚吧。”
于燃动作顿住,思考几秒,干脆答应了:“也行,反正我懒得动。”
楚眠松口气,起身摸电话,“我现在联系前台。”
“没事儿,”于燃毫不介意地拍拍床,“你这个床不是挺大的!”
楚眠哑然地收回手,调整呼吸,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点位置。但他考虑半分钟,还是忍不住联系前台,让工作人员再送来一套枕头和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