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说的是!”小竹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更加不好意思了。
待苏茵和秦富山出来,他们的谈话已然进入尾声。
秦富山道:“三爷,您这姑娘可聪慧的很,学什么都快,所以,您是捡了个宝!”
苏茵有些笑意地看了看秦富山,道:“是秦老板教的好,我又认真罢了!”
“你还是一点不谦虚啊!”秦富山笑道。
苏茵听了,不由开口道:“这世上各色人做各色事,谁不是带着一副谦恭的面具待人,等到回到家里,面具一落下,真实的本性就显露出来,是悲伤,是邪恶,是厌倦,全凭这个人深藏在深渊的灵魂作怪。我不谦虚,不是我不懂,只是面具久了,总会落下一些灰尘。我有时看到那个邪恶的自己,会感到微微失落,因为我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而且无药可救!”
秦富山和白景时以及小竹子听到她这番话,不由大吃一惊。小竹子忍不住,首先开口问道:“那苏小姐,你觉得,在这世道做这样的人,能存活吗?”
苏茵看了看他,笑道:“这事你应该这样看,如果你觉得面具戴着舒服,不妨继续戴着,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让自己和它融为一体。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做回自己,别让面具侵蚀了原本的自己!”
这话刚毕,秦富山就拍了拍手掌:“想不到苏小姐看起来不谙世事,居然有这种层次的思想,令人非常惊讶!”
白景时与苏茵对视了一眼,随即笑道:“所以说,我眼光也还不错!”
小竹子听了,连忙插话道:“还是三爷厉害!”
苏茵却是不觉得:“只不过多读了几本书而已,我这么说,其实也是因为我自己……”
“为了苏小姐自己?”秦富山有些好奇起来。
苏茵缓缓坐下,开口道:“因为很多事,让我看到了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那个自己黑暗的让人害怕,可我又有光明的一面,想努力把一切都做好。但我也知道,很多人其实跟我都一样,在光明和黑暗中苟且存活。所以,我不期待面具可以摘下,因为它若不愿意被我摘下,我强行这样做,必定是血肉模糊!”
秦富山听后,竟是久久感叹不能自已。
“苏小姐,何必去想那么多呢?面具若脱不下来,那就和它融合一起便是了,既然你已成为了那个最不想成为的自己,想逃脱,也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说,世道已乱,所有的东西都在逼着你改变,你不改变,就是被吞噬的命!”白景时看着她,好像在看什么十分珍惜的东西。
这天,苏茵还说了很多话,每一句,都跟从前大不相似,白景时隐隐有感,这个自己深爱的姑娘,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了。
于此,他突然觉得,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