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俞桃坐的马车被劫时,不远处树林外的官道上,也有辆低调的深蓝顶马车在行进。
坐在车辕上的小厮听见动静,冲着马车里头道:“爷,旁边听着好像是有劫道的。”
马车内男子声音淡漠:“不必多管闲事,快些回府。”
“好咧。”赶车的小厮,也就是常海点点头。
马车不走官道儿,非得钻树林子里,说不定是小情人私下里幽会,又说不准是私人恩怨,管了说不定要惹一身骚。
奴才肖主,武宁候从来都不是个心善的,常海也就问那么一嘴罢了。
清晨的阳光很柔软,与官道离得并不算太远的俞桃心里却是一片冰凉,因为逆光,她看不清匪人的样子,只能从他唇边看见不怀好意的笑容。
电光火石之间,俞桃几乎是从座儿上翻滚到角落里,飞快从发髻间摘下萧老太君赏的银簪子紧紧攥在手心里。
俞桃开口第一个字还有些颤抖,后头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武宁候府老太君身边的贴身丫鬟,若你是为了劫财,马车里包括我身上的财物都归你,若你是为了劫色,你可要掂量好得罪武宁候府的下场。”
匪人哼笑出声,吊儿郎当从身后马车夫脖子上拔下自己的匕首插回皂靴里,引得俞桃瞳孔紧缩,冰凉的手心不自觉沁出汗来。
“财我要,色我也要,只要你再也回不去,武宁候府怎么可能知道?”说完那汉子就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我劝你识相些,好好伺候爷,爷这胯-下二两肉爽了,说不定能饶了你,带你回去伺候弟兄们。”
俞桃心跳都快停了,内宅说话向来弯弯绕绕,她从小就学着分辨,这莽汉几句话里透露出的信息实在太明显,他想要强了她,并且没打算留下她的命。
能听她说完身份,仍如此有恃无恐,一点都不像是随便遇上的,再联想到武宁候府内,谁最希望她成为残花败柳丢了命……
俞桃藏好自己手中的簪子,死死贴着马车壁,强自镇定开口:“不管是谁派你来的,你要掂量清楚,我是武宁候府老太君给武宁候备下的通房,我们侯爷最疼爱的就是我,就等着我及笄了,若是我回不去,侯爷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常海刚给了马两鞭子准备提速,突然就听见里头主子冷凝的吩咐声儿——
“停车!”
常海赶紧唏律律拉住马车:“爷?”
也就几瞬的功夫,马车里传出武宁候淡漠的吩咐声:“去里面救人。”
不知道是不是常海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家主子爷声音里还有几分兴味。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叫俞桃拿话镇住的大汉到底还是朝着俞桃扑了过去。
即便这小美人是武宁候的人,如今他已经没了后退的余地。
若是放俞桃回去,说不准叫人查出身份来,那付银子的贵人就得先弄死他,如今将人杀了,起码到时那贵人不会任由他暴露。
俞桃本来见这汉子已经停下解衣服,她正准备借着武宁候的名头多许些银子好寻机会逃跑,没想到一个不注意就叫那人拽着腿拖到了马车中间。
她吓得叫出声来:“啊……你放开我!啊——”
莽汉狠狠给了她一巴掌,粗着嗓子狞笑:“不识抬举,你真当武宁候会为了你一个小通房兴师动众?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给爷老实点,爷给你个痛快的,不然爷现在就杀了你,丢进山里喂狼!”
贵人付了银子让他爽,还让他一定要将这小美人女干杀,让她死也要死的不光彩。要不是这样,就凭俞桃刚才所言,莽汉觉得尽快杀了叫谁也找不着才是最稳妥的。
好在俞桃虽然大惊失色脸色苍白到透明,可越是这样越是有种凌弱到极致的美艳,叫人从心底就有股子破坏的欲望,他一点都不吃亏。
莽汉一把撕开俞桃的衣裳,上下其手的功夫,死死捂住她还准备大叫的小嘴儿。手下柔软的触感叫他有些遗憾,为了不闹出太大动静,可惜不能亲亲这张小嘴儿了,也不知到底有多甜。
“唔唔……”俞桃挣扎中眼泪掉落下来,眼神中全是绝望,难道老天爷叫她重来一回,是为了让她比上辈子死的还惨吗?
她眼底的绝望中突然迸发出一抹强烈不甘,凭什么?凭什么她就不配?凭什么她一个丫鬟就得任人打杀?
即便是要死,她也要拖欺辱她的人一起下地狱!
衣衫凌乱的俞桃,不管自己已经露出的肚兜,趁着那莽汉在她颈间作乱时,捏住簪子,也不知是从何而来的镇定,稳准狠冲着莽汉的脖子狠狠扎了下去。
“艹!你个贱人!”那莽汉惨叫一声,捂住脖子一巴掌将俞桃扇得眼冒金星。
脖颈间的剧痛让他彻底没了凌虐美人的兴致,他眼中凶光大盛,杀了在尸体上做些痕迹出来也不是不能凑合。
还从没如此接近过死亡的汉子感觉到脖子上血流得越来越多,他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冲着俞桃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