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曼华忍着笑,人家怎么说也是长老的女儿,要是这时候阁主直接问一句“你哪位?”估计这姑娘的脸色肯定好看不到哪去,看在他们还需要在洽洸门待一阵子的份儿上,他也许应该主动站出来缓和一下?
殊曼华啧了一声,笑呵呵地说道:“知道知道,不过这不是没被发现吗?没被发现就没事
“你这是什么话?”方诗雨秀气的两道眉几乎立了起来,明显气得不轻,在她看来这会秦宁的语气就跟骆嘉誉很像,都是不着调不正经,语气也不免严厉了几分,“什么叫没被发现就没事?你这是视门规若无物!无规矩不成方圆,门里有什么规定,你当好好执行,怎么能抱着‘不被发现’就没事的侥幸近而阳奉阴违?你自己这般松散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叫着宁钦跟你一起违反门规,若是被罚,你能替他顶了吗?而且你要下山也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而已。便就让宁师弟跟你一起违反门规,你心中就不觉愧疚吗?”
殊曼华越听越不对劲儿,到后面才反应过来,方诗雨这是来兴师问罪的,而且还是站“为秦宁好”的立场上谴责自己。不用说,肯定是看上他家阁主了呗!他家阁主自然是好的,他一直都知道,被人看上喜欢也很正常,他甚至能与有荣焉,会觉得能看上他家阁主的人都是眼光极好的。
但是被这么把阁主划在自己的所属,堂而皇之地站在阁主的角度来斥责他的不是,他就不能忍了。
“不啊!我为什么要觉得愧疚?我跟师哥的相处一贯都是如此。师哥早就说了,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师哥都会陪我做,只要是我想得到的东西,师哥也都会给我弄到。我们师兄弟感情一向如此深厚,倒是方师姐你,如此疾言厉色又是为的哪般?听方师姐的意思还好像是我拖了师哥的后腿了,”殊曼华看向敖钦,“是这样吗师哥?”
“当然不是。”敖钦看都没看方诗雨,暗沉的眼眸中只有殊曼华一人倒影在其中。
方诗雨没有注意到敖钦在看着殊曼华时的那种温柔的能掐出水来的眼神,她的注意力都在殊曼华说的那句话上,问他疾言厉色为哪般,这是挺斯文的说法了,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在问她有什么立场管别人。
这时候方诗雨倒是想说自己是宁钦未来的道侣,但是在这种只有三个人在的场合,不管自己说什么,以她的实力在秦宁面前都不够看,要是秦宁不买账的话,难堪的还是自己。
“我这么说也是为你们好,私自下山若是被发现,少说也要关半年的禁闭。还有一年就是仙宗大选,要是有半年都被关禁闭不能修炼,那仅凭半年的时间准备,哪里还能跟同级山门的人相争?再好的天赋也得被这样给磋磨没了。秦宁,我知道你跟宁钦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但正是因为如此,你才不能拖他的后腿,就为了买点吃的跑下山去,你可觉得合适?”
殊曼华冷笑一声,“怎么就不合适?我自己没觉得不好,师哥也也顺着我,我们俩都没问题,你一个外人在这说什么合适不合适?就算真有不合适,跟你说得着么?再说要真论不合适,你一个大姑娘家,天色这么晚了却在这里跟我们两个男弟子在一起,这要是传出去,才是真正的不合适吧?”
方诗雨愣了一下,她还以为被自己这样教训了一番后的秦宁会觉得备受打击呢,想着对方也是爱慕自己的人,是不是应该安慰安慰?然而她没想到秦宁会对她说出这么直接的话来,还夹枪带棒的,说的话也很重,特别是强调天色这么晚,她一个女人跟两个男人在一块,传出去了伤损的确实是她的名声。
方诗雨眼眶微红,其实刚刚她那一番话有离间两人的意思,想着要是宁钦能意识到秦宁的行为有可能给他带来的是巨大的麻烦,他就能疏远秦宁一些。到时候有自己,一定不会让宁钦再想起秦宁这个“好兄弟”。
可是现在看看宁钦的反应,就好像没听到刚刚那一番话似的,对秦宁依旧呵护照顾,这会还伸手帮他擦掉了嘴边的点心渣子,动作很是温和,看着后者的眼神也非常柔和。但是转头看自己,就又冷淡起来。
“我、我只是关心宁师弟,怕你们偷偷下山的事情被发现,遭到长老和门主的责罚而已,秦师弟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难不成是见不得我对宁师弟好吗?”
方诗雨冷着一张脸红着眼睛,颇有一种受了委屈但却不愿意低头示弱的感觉,这样故作坚强的姿态也很容易让男人心软,产生怜惜之情。
但可惜,不管是敖钦还是殊曼华,都不是会轻易被表象所迷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