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事心里堵得慌,但也只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没说话,行,你是国公爷,你厉害,我怼不过你!
殊曼华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化解了差点脱口而出的笑声,还戳了一下依旧面无表情的南荣承兆,他们得尊敬老人,虽然貌似自己的实际岁数比这俩老爷子加起来翻十几倍还要多。
“不管谁找到的,这个结果是好的就行。周月兰,你可知道我是谁?”周月兰紧张地看着殊曼华,眸光颤动,“您……您就是小姐的小儿子…
…惊蛰少爷?”
殊曼华点点头,“就是我。至于你会在这里的原因,我想在你过来的路上已经有人跟你说过了,我只问你,血书还在不在你身上?”
周月兰一愣,“少爷您怎么会知道有血书?”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回答我的问题就好“在!在!”周云兰用了点了两下头,手伸进袖子里将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白帛拿了出来。白帛的颜色泛旧,可见时间已经不短,叠成几层透着一点点干涸的血色。
“这便是当初小姐交与我的血书,我还以为……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把血书交出去的机会了!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煎熬!我胆小害怕,不敢将血书拿出来,担心他们官商勾结,没人会为小姐讨回公道,我自己也会被搭进去。我愧对小姐的嘱托!幸好!幸好我还能见到小少爷!还能将这血书亲手交给您!我……我……”
周月兰已经泣不成声,双手捧着血书跪在地上,脑门磕着地面,脊背抽动不停,许久都没缓过劲儿来。
边上孙忠义和钱管事也在抹眼泪儿,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他们都这么大岁数了,都是当爷爷的人了,可是回想起当初,回想将他们视若兄弟手足的老主人,想到将他们当自家长辈一样敬重爱戴的小姐,想到两人最后的结局,想到钟家的财产被人霸占,这叫他们如何能不伤心落泪?
殊曼华叹息,“好了,你们也不必再难过了,这件事马上就会有个结果,宼千山很快就会受到应有的报应。外公和母亲在天之灵,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你们这么伤心难过。承兆,这件事还要拜托你。”
南荣承兆握住殊曼华的手,“你我之间不必如此,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孙忠义跟钱管事都感激地看着南荣承兆,不管对方因何出手帮忙,在这一刻,他们都是真心实意地感谢这位国公爷。他们不是混人,也都知道就算有证据在手,如果没有门路,想要扳倒堂堂皇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若是安国公还帮着宼千山那边的话,那他们就更加没有胜算。
所幸,安国公是站在他们这边的,是向着少爷的!有安国公在,这件事绝对不会被耽搁,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治宼千山的罪责!
“虽然这回应该能惩治宼千山,但可惜咱们掌握的就只有这_份血书,没有其他佐证,并不能够直接定了寇千山谋财害命的罪!恐怕除了能让少爷跟宼千山断绝父子关系之外,也就只能让那畜生坐了_阵子的牢而已,顶多也就是挨一顿板子。”孙忠义无奈地说道。
事情已经发生得太久,血书里最严重的罪证就是害死长子钟继业这一条,杀人偿命,这是最能定下寇千山死罪的,可是他们没有证据,就算钟以秋还活着,直接这么说,也都不一定被采信,更何况这还只是一份血书。唯一能被证实的就是钟以秋作为正妻被苛待,导致最后身死,却也不能算是寇千山直接下的手。
殊曼华笑了,“您不必忧心,对于宼千山这样的人,杀了他是给了他一个痛快,便宜他了。我母亲生前最后那段时日受了那么多的苦,再加上被宼
千山蒙骗一生,还有这些年被他挥霍的我钟家的家产,怎么可能只是让他赔上一条命?那也太简单了!只有活着受罪,才是对已经习惯了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他最好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