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龙咧嘴讥笑,手里拿着刀,嚣张地说道:“婊女人,敢阴老子……今晚老子就狠狠……”话未落,一颗石头流星般闪过,直击张大龙的太阳穴,他瞬间瘫坐在地上。
□□个山野村夫也没有见过这种神奇的武功,慌里慌张地想拔腿就跑,只见陆云桥手上的石头奋力抛掷,全部稳稳妥妥地击中他们的小腿。陆云桥指着张大龙,厉声喝道:“把门修好了,不然他就是下场。”
那几人一听瘸着腿开始慌忙地修理大门,手脚开始哆嗦,有人求饶道:“大侠饶命,我们无意冒犯,都是张大龙惹的祸,垂涎夫人美貌,终于绑架夫人时,我们就百般劝他不要,差点酿成大错。我回去拿门具,很快就给您修理。”
“是他欺负你?”陆云桥侧头望着渐秋,回想起今早她娇小可怜的样子,差点被这个男人给……怒气填胸,陆云桥霸气地提剑正要斩断他人头。渐秋可不敢变成通缉犯,又被囚禁,立马抓住他,慌忙喊:“陆……相公,相公,放过他,我这里可不能变成死人的地方,死人不好卖房子,晦气晦气。”
“娘子,他色心包天。”
“放了他,算了。”她死死抓着他提剑的手,就怕他一时犯错。
“行吧,我听娘子的话。娘子我饿了,你快做饭吧。”话罢,渐秋点了点头,转头就进厨房了,越想越不对,他怎么叫娘子叫得如此顺口。正要回头叫他别喊自己娘子,身后的他气亮声高道:“迅速,我可没耐性。”
晚上一切都收拾好,渐秋也洗漱完毕,端着热水让他擦身子,那人正准备躺床上,渐秋急忙忙地冲上去,放下水盆,阻止说:“这里是我的啦,你去隔壁睡觉,我帮你把被褥放进去。”
“不要。”他立马回绝了,定定坐在床上。
“你……真大爷,娇气的公主,那我去隔壁睡。记得擦擦身体,换药。”渐秋白了他一眼,正要收拾东西,他讪讪嬉笑道:“娘子,我一人怎么擦?”
渐秋姣好面容学他皱起眉头,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谔地看着他。心想不是吧,这才刚赶走了一个,身边这男人,她还以为是木头,没想到铁树开花了,冰山融化了。她觉得不能再稀里糊涂下去了,决绝地说:“我告诉你,陆云桥,你别当真了,真要为我负责,我们的婚约是假的,等我治好你手脚后,你给我乖乖写休书,别整天想乱□□糟的东西。”
“你想多了。”陆云桥哼了一声,挑眉道:“快帮我换药,我不写休书,那你就一辈子都是我妻子,我们有婚书。”
她气嘟嘟地瞪着他,认认真真地说道:“还有没有人世间的江湖道义了?陆云桥,你可别无赖,我可不养废物。给我滚。”
“注意言辞。”
“我们是假的,不要当真。我撕了婚书”渐秋被气得说不出话,反正是讲不清楚了。她慌慌忙忙地,翻箱倒柜地找着婚书,插着腰自言自语道:“我的婚书呢,我记得我放这里的呀?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你……”她转头看了一眼笑意深深的陆云桥。
“以后跟白家划清界限,还有刚刚的那个男人,还有光哥,还有陈屠户,你都要保持距离,毕竟是我妻子。”
“你要不要脸?我跟你说,没有百万银子,我可不会嫁人的。”
“我有。”
“你使劲吹牛,我不用你以身相许,不用你负责,你好了就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娘子,你不用我保护你吗?”
“不用,滚开,我要拿东西。”渐秋气呼呼地抱起自己的床褥,放在隔壁房间,想了一下,现在自己仙术还没有恢复,万一他心有歹念,如何是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又跑回去,赌气问道:“明天想吃什么?”
“你做的我都爱吃,娘子。”
渐秋媚眼瞪了他,真是有理说不清道不明。猛然间才想起来厨房里还熬着药,急忙跑进厨房,趁他不注意里面加了很多血,心想着让他早日康复,可以早点滚,这样她就一人独霸这宅园了。
“娘子,快进来帮我。。”
“来了。”渐秋刚回应就觉得自己嘴欠,真把自己当他娘子了。渐秋气愤地拍了自己嘴巴,真是不争气。她端着药进去,看着他正在擦身子。
现在的他都不害臊了,真是表里不一,一开始的正人君子模样都没有了。到底是什么让他忽然性情大变了?我的美貌吗?哈哈哈哈哈……
“娘子,我擦不到后背,还有换药。”
“不准再喊我娘子了。”
“好的,娘子。”
渐秋气鼓鼓地叹了一口气,接过他的布帕,解下他身上的绷带,轻轻细细地替他擦身子,蜿蜒曲折的伤口盘旋在他后背上,她随口一问道:“还疼吗?”
“不疼,就是伤口痒。”
“在结痂了,那你别挠。”
“你帮我吹吹伤口再上药,我好受点。”他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细细微微的呼吸,她轻轻地吹着,像一根羽毛来回挠他心窝,痒上头顶。
“好点了吗?”渐秋侧头无奈地问道:“你倒是说句话呀,呆子,说句话呀。”
“你吹得我心痒痒的。”陆云桥低声细语着,诉说情话般绵绵动听。
渐秋一听脸瞬间红了,低头弄着她事先掺了血的药剂。她抬头之际,那人依旧侧头脉脉地盯着她,即便她靠近用纱布给他包扎,他就一直是那个动作,脉脉含情地注视着她。热气若浪,层层涌上心扉,甚至是四周都热得不自在。
“看够没?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对我热情起来,是病了吗?”这男人究竟在干嘛?到底是什么让他忽然这样?我改,我改还不行?
“没有。”
包扎了三个后,这家伙又开始得寸进尺,完全没了之前腼腆的样子,说出道:“前面呢,单手无法包扎,还得麻烦娘子了。”
渐秋叹了一口气,拆了他的绷带,拿布帕给他擦前半身。渐秋站在他面前,俯身给他吹气,没想到,这家伙直接一手搂住她小细腰,让她坐自己大腿上,吓得她哇哇大叫。
“我怕你站着累。”
“我……我……不用……不累……”她被弄得话都说不清楚,想要起身,他一手紧紧擒住她的细腰,让她无所适从。陆云桥低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快弄,我们能早些入寝。”
渐秋低头乖乖帮他处理张口,害羞到耳朵发烫,陆云桥看着她发红的小耳朵,真想摩挲摩挲她可爱的小耳朵。他就这么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心头涂上蜜一样。从来没见过冷静的她会有这么小女孩的样子,小鹿乱撞般的惊慌,真是可爱。
“好了。”渐秋脱身后,扭捏地站着,扯开话题,说:“快喝药,赶紧睡。”
“我的左手左腿也要包扎呢。”
“自己弄。”她白眼翻出,真想爆揍他一顿。
“我擦腿可以,但是不能包扎,我右手都不能动。”
“那你先躺床上,脱了裤子,盖上被子再喊我。”这男人没病吧,之前的矜持呢?正人君子模样呢?不是说害怕对她名节有损吗?究竟怎么回事?
他乖乖地照做,一丝犹豫都没有。她真的纳闷怎么一下子就变得爱戏弄自己了?怎么没有之前的正人君子样?她轻轻拆开他腿部与右手部的纱带,渐秋问道:“痛吗?痛就说。”他这右边的肉都糜烂了,要不是在山洞,她在他身上每一个伤口都滴了几滴血,他真的要废了。
“痛,这狼毒真是要命。”
“你等我一下……”她端着药粉走出房间,去厨房把刀,在手掌划了一道口子,汩汩鲜血掺进药粉里。“我就不信了这下还不好。”
她需要等一刻时间伤口愈合了才能进去。房间里面的陆云桥有些着急了,他焦急喊道:“娘子,娘子,你快回来。”
“知道了,我厨房里还有东西在煮,你先等等。”
隔了一会儿,她手上的伤口渐渐愈合了,她才敢走进去。渐秋笃定他闻不到,满屋子的药味,要是闻得出来,就是狗。
“弄好了吗?”他一手支撑起来,迷惑地看着她,呼吸之间,他皱起眉头。她立马把桌上的药端给他喝,嘱咐道:“你快喝,我给你上药。”话罢她立马擦药涂他腿上、手上,毫无破绽地完成任务。
陆云桥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药喝下去了。手与腿上传来了刺激痛感,他紧皱眉头,嘴边依旧是淡淡的血腥味,就连空气都是那种血味。“为何有血的味道,你加血进去吗?你又施巫术?把手伸给我看。”
“干嘛?占我便宜?”
“伸出来,你是不是又给我喝血了?”
“无理取闹。”渐秋收拾着残局,给他关上门。
陆云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多年清心苦修却堕入凡尘,仿佛成为一场雨后的春天,欣喜却带着清冷。心烦意乱,老是想着昨晚的那个梦,那个让自己绮念连篇,胡思乱想的梦。想着她慢慢入睡,果不其然,他做梦了。还是那样让人心跳加速的梦,他伸出手渴望触碰,想像执红牙板般轻灵却好似一触即破的泡沫,想像铁板铜琶般的刚硬,却怎么也融不进去。他热烈地拥抱她,像拥有一怀清风那样洒脱,仿佛采撷着山上娇艳欲滴的樱桃。思绪恍惚,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身处在多彩的七情六欲的俗世中,而不是那个守着规矩,画地为牢的书中蠹虫。
陆云桥兀自清醒,意味深长地盯着那卧榻,陷入沉思,仿佛她还在房间内安详的沉睡。陆云桥抿嘴深呼吸着,郁闷地心想:既然是夫妻,那便得同床而卧,同室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