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血飞私汤(2 / 2)

陆云桥一直“卿卿,甜甜”的称呼自己,渐秋也不知道陆云桥对他哪来的这么多昵称。明明想拒绝,陆云桥的声音太好听了,这些腻歪的昵称回响在耳畔却显得格外动听,渐秋听得心花怒放,自己鬼使神差地回应陆云桥的呼唤:“云桥,云桥……”

情到深处自然浓,渐秋真的全然不顾,随他的便吧,开心就好。

虽然在梦中,他们阴雨浓云,羞蜜过多次,但都不真实,都没有这次刻骨铭心与想要永恒的那种悸动。渐秋做事向来是随心所欲,可是,眼前的人却是无法让自己果断起来。倘若不是自己当年的一念之间救下,或许一切都不一样。

渐秋全身上下在莫名地悸动着,轻声道:“徐凝,徐凝……”

陆云桥抬头看着渐秋泪眼汪汪,深深一笑道:“卿卿,甜儿,小甜儿……”

渐秋双手摸了摸他的那潮红的脸颊,如玉般细腻的面容点缀着层层绯红云霞,拨弄着陆云桥湿透的睫毛,心头一颤一颤,仿佛又一根小针刺着,酥酥麻麻痒痒,让方寸之地砰砰直跳。

渐秋第一次不想变回男儿身,去他的云纪神君。渐秋发现自己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个男人,喜欢他不顾一切的傻劲,喜欢他被自己骂时后发小脾气的样子,喜欢他胡乱吃醋的样子,喜欢他对自己微笑的样子。好的坏的都喜欢,都像那根在心头肉上微微刺着的小针,拔不掉。一碰到小针,整颗心就血脉喷涌。

渐秋俯头轻轻地吻着他的额头、眉宇、眼睛、鼻头、唇峰以及即将长出胡须的下巴。

陆云桥紧紧抱住渐秋,如蝴蝶轻吻花蕊般轻轻柔柔地亲吻着满脸泪痕的渐秋,炽热的红唇摩挲渐秋的桃颊,依旧呢喃呓语着:“卿卿,甜甜,甜甜,卿卿,我的甜蜜饯儿,小甜儿,甜甜,这么多年来你始终在我心头,甜甜的。别生气我弄疼了你。只是今夜时刻,过得甜极了。”

渐秋急促地喘气着,脸颊红云朵朵。

“年少时,我什么都不懂,刚独自下山就遇到你。明明是山野的湖坑村,我却觉得那地方有趣极了。与你一起,就会不自觉阴晴不定。我这般与举世不合的人,开始世俗。我不会哄人,也不知道怎么珍惜你,就只是想用尽全力,让你心欢。”

渐秋噙着泪花,哼哼了一声。朦胧的眼睛凝视陆云桥,看了片刻只觉得太羞耻了,埋在他累累伤疤的胸口上,手指戳戳他的肌理伤痕,嗔怪道:“怎么说话傻里傻气的?”

陆云桥的手不断地在摩挲着渐秋的脸,梨涡泛起,俊俏的面容红晕不褪,郁热的气息在渐秋耳畔温朗道:“日后与我相对而浴,烛火下敞衣蜜色光泽,身下沉湎盛放如霞,我都爱不释手。”

渐秋摇摇头,听到这些甜言蜜语,恨不得现在晕过去,头埋在他胸口傻笑道:“太羞耻了,别说了。”

陆云桥抬起渐秋的下颔,温存片刻,咧嘴一笑道:“好,不说,卿卿,我的甜儿。”

“卿卿,我的甜甜,舒服吗?告诉我,我不知道能否让你欢心,若是不适,定要告知我。当年景酌教我,你可还喜欢?”陆云桥一本正经地述说着,纯洁无邪的样子仿佛是学到的知识付诸行动般的认真,甚至还带着求真探索的神情。

渐秋咬牙切齿,声音带着颤抖道:“该死的宋景酌……该死……迟早……我打死他。”

陆云桥看着渐秋一脸心驰愉悦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做对了,欢喜道:“我的甜甜,太可爱。”陆云桥思虑了片刻,回忆着宋景酌教的,醍醐灌顶,道:“甜甜,我再试试别的。”

“不准。”渐秋立马阻止道。

彼此沉浮,环绕回迂。陆云桥见她面悦心驰更为心悦,梨涡泛起道:“甜甜,看着你便甜得上头。”

渐秋摇摇头,用力全身力气摇头,迷乱朦胧地说道:“陆陆陆……云桥……”

“我在呢!”

渐秋使劲摇头,不自觉地梨花带雨道:“陆……陆……云桥……云桥……我认输。”

陆云桥当然不肯定放过渐秋,之前在梦里,他不敢放肆而为,小心翼翼。如今他得到了肯定,自然要继续。看着渐秋此时红晕羞赧,娇嫩如雨后海棠,陆云桥心间如有羽毛轻挠着发痒。

身体莫名一阵舒适,原本就快速沸腾的血脉愈发偾张。渐秋忽然感觉亥时已到。再这样下去,死得是他自己。渐秋忍着浑身难受,撇头躲过陆云桥的亲吻,咬破手指。渐秋赶忙在被褥上画上符文,一阵阵红光迸射而出,陆云桥手疾眼快侧身一跃,一道又一道红光追逐着把他推入浴池中,层层红光捆绑住陆云桥。

陆云桥在渐秋面前彻底放下戒备,从来没想过渐秋会这么猛烈地攻击他。

渐秋摇摇晃晃,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起,胡乱地抱起一堆红衣,慌慌张张穿着。来不及了,渐秋只好用衣物盖住自己的身体。

陆云桥的脸上极为严肃凝重,透露出怒气喊道:“渐秋!”

陆云桥几乎是崩溃着,眼眶憋得涨红,怒号道:“不准走,渐秋,你去哪里?”

“不要走,渐秋,你是不是生气?是我做得不好够吗?你去哪里?不准走,渐秋……”陆云桥怒吼着,看着渐秋红色的背影越走越远,徒留一室迤逦风光与几欲崩溃的他。

渐秋的心间刺疼着,难受极了。双腿发软,头脑发热,想迈出逃跑也又去不远。修仙人破色戒会损坏灵力,导致灵力不足。即便是真身,他的八丈血牢依旧维持不了多久,顶多两盏茶久,迟早会被陆云桥追上。一冲出私汤房,渐秋见着池水便冲进去,拿出灵镜,躲进去。

渐秋衣衫不整地瘫倒在灵镜土地上,一旁的风絮与砱砾一脸羞红地看着渐秋,看得渐秋头皮发麻,气氛陷入了尴尬之中。良久,夜风吹得渐秋渐渐恢复神识,浑身上下终于不发烫。

风絮嫌弃骂道:“不知羞耻。”

砱砾土手土脚抓住风絮,小拳捶着风絮,为渐秋打抱不平,道:“你这马哪里懂得爱愉之欢,君上与男宠恩爱干你何事?对吧?君上。”

风絮想甩开砱砾,面露怒色道:“言而无信。”

渐秋知道风絮说什么,讪笑道:“我都进来了,砱砾自然得进来。再说砱砾身上魔气太重,我会被别人发现的。”

“言而无信。”

渐秋惘然道:“我接下来就是帮你拿解忧铃了。”

“那是必然,我可不想听羞耻话,难受。”

砱砾愤恨道:“君上,您把这匹无礼无聊的臭马扔出灵镜,让他被人豢养,哼。”

渐秋无奈扶额,郁郁道:“都息怒,让你们听到床笫之事,是我不对,以后没有了。”渐秋的眼角泛着泪花,站起身来,双腿还发软,寸步难行,紧咬着红唇,想进入灵镜湖涵养些时日。

“君上,您没事吧?今日您破色戒还强制用绾灵术,下次……下次要先让您男宠封了您的灵力,再破戒呀。君上,君上,君上。您还是早点告诉男宠,说您有灵力的,知道吗?”砱砾委屈地嗲着声音,天真地说着。

渐秋面色绯红而凝重,摆摆手,摇摇头,支撑着酸疼的双腿,徐行着如细风扶柳。

风絮犹豫了片刻,化身为真身,驮起虚弱的渐秋,不屑道:“要死要活,莫耽误我解忧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