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窸窸窣窣,落在白璐被汗水沾湿的凌乱发梢上。
她梦见金邦和吕一在床上,在她面前,纠缠一体,像野兽一样喘息……
嘴巴像被水泥封住了,她叫不出声,快窒息了。揪着被角,抵着枕头打滚。口中啊啊呜呜地呜咽,像被割开气管的羊羔。
好在常贵及时把她从噩梦中捞出来,像曾经安慰女儿那样,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打、抚摸后背,用睡衣袖口拭去汗水。
金邦……在哪儿……白璐的额角枕在常贵肩膀。肩头没有熟悉的安心气味。
金老师过两天就来看你,璐璐乖,睡吧……
常贵的谎,虽不高明,好在还是哄睡了白璐。扣在他脖颈后的小手渐渐耷拉下去,哭腔缓缓退却,呼吸逐渐均匀。
第二天,白璐起很早。她学金邦的样子给常贵做了叁明治,又煮上一壶红茶。等常贵醒来,她已经收拾好,准备上学了。
常贵先是一惊,转而略感宽慰地问:你动作好轻啊,我什么都没听见……这么早,要我送你去学校么?
白璐笑了,脸上蹦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不用~我先走啦~
门关上的一刹那,常贵吓出一身冷汗:她不会要做傻事吧?
顾不上没扣好的衬衣,金邦挺着光板,踩着皮鞋,冲到小区门口。
远远地,他看见白璐在等红灯,身旁站着一片背着书包准备进校的孩子。
还好还好……妈的……吓死我了……常贵在心里暗暗念叨。
白璐你回来啦?哎,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隔壁班主任换了你知道嘛?听说是因为无故旷班,真他妈绝了,原来老师也不想上课啊……刚到班上,班主任还没来,大家七嘴八舌地开着八卦会。